妖庭与人族的仇怨促使楚虚与螣蛇之间产生裂痕，此乃大势，即便老子亦无从转圜。
在量劫渐起的微风中，首阳山也跟着燃起硝烟，今天的老子，依旧在为自己要翻的两艘船焦头烂额，努力提升自己的端水技能。
可惜，两边有意碰撞下，哪有水不会泼呢？
被迫夹心的老子终于明悟了一个道理——他最初就不应该掺和进去！
比起亲自下场，他就应该好好坐在领奖台，世间不需要会喘气的奖品，更不需要战利品来操控比赛！
老子心中的苦闷无法言喻。
即便明知恶尸不做人，在难得的空隙中，他还是不得不请出了外援太玄。
必须要说，虽然老子一直辛辛苦苦压制己身恶念，尤其是得知魔界存在后，但有些时候，负面情绪更能直指内心最真实的欲念，特别是他现在所面临的困境。
“所以，你总算承认自己都不愿放弃。”太玄的身影在老子对面慢慢浮现，斜倚在桌案边，嘴角压不住上翘的弧度。
他脸上带着属于胜利者的表情，得意洋洋，有种说不出的欠打，对于本就心情极坏的本尊来说简直是暴击。
不过，老子不能拿心上人怎么样，还不能摧残自己的恶尸吗。
霎时间，恶尸被收回本体，一刻钟后，再次放出的太玄整个人都正经不少，只是周身的晦暗越发浓郁，望着老子的眼神无比幽怨。
老子不为所动。
笑话，以为他当真没有脾气不成，之前不与太玄计较，是他心情好，现在他正愁没有泻火的地方，还敢仗着身份为所欲为？
老子脸色冰冷，眼眸中明晃晃的警告加上刚才的教训，瞬间令对方明白，这次要来真的。
一想到直接还被关小黑屋的太上，太玄不禁一个激灵，作为老子的一部分，没有人比他更知道对方的手狠心黑。
只是，想不到一场爱情争端放出了本尊心底的黑暗，居然比他之前几次三番刺激效果还好，
这怎么算？怪他没和太上抢太清么。
太玄脑海中的念头一掠而过，为了短暂的放风福利，还是不得不发挥自己场外援助的作用，为老子排忧解难。
只是，这一次的老子宛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任恶尸丢了多少东西进去，不见丝毫反应。
恶尸顶着老子幽深的目光，咬牙切齿：“既然我说的不听，何必要我出来！”
本尊一副不对劲的模样，逼他说了一堆违心话，结果半点儿响应不给，哪怕恶尸不想获得善尸的待遇，也忍不了了。
他本来就不适合给人开解。
见恶尸发飙，老子眼中荡起涟漪，总算开了口。
“要是你，会如何？”
淡淡的语气说不出好坏，恶尸一愣，丝毫没有理解错误：“我说过，都是我的，没有选择，自然不需要争个输赢出来。”
“是吗……”比起刚才的老子，现在的他才仿佛活了过来。
他望着虚空，忽地道：“我按你说的做法想过，可最后结局并不能两全其美，只会一同失去。”
“不可能！”太玄不信，他面露狰狞，“你在骗我，你根本不会做此选！”
“我没兴趣说这种话打击你。”老子收回目光，他直面恶尸，眼中分外笃定，“正因为真正想过，我才发现，也许有些事情被我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