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怎么会被他召唤出来的啊?
源重光摸摸手边被头发上的水打湿的纸张,果然是在时政停留太久,留下的职业病吗?
那会不会把酒壶啊茶杯啊什么的付丧神都召唤出来?这样的话也许可以有喝不完的酒和茶?
他沉思着,忍不住就把罪恶的小手伸向了一边的酒壶——
“殿下。”
哦豁!
源重光一激灵,迅速缩回手,心虚地瞥一眼门口:“啊——啊?哦,药研啊,进来吧。”
药研拉开门进来,端端正正地跪坐好。
源重光冲他招招手:“你看到一期一振了么?我让他在门口等你们的。”
药研乖乖来到他身后,拿过布巾,耐心的给他擦头发:“见到了——您不能总是湿着头发出来啊,对身体不好的。”
源重光假装什么都没听见,迅速转移话题:“药研,有去过时政吗?”
时之政府。
药研的手停顿了片刻。
这个话题两人从来都没有提过,可以说是默契地避免了提到它。关于时政,关于历史,关于付丧神。
这些事情本来不应该是一个生活在战国时代的历史人物能知道的,尽管他有着能召唤付丧神的能力……
药研继续尽心地擦拭着手中顺滑酸凉的乌黑长发,他从被召唤出来那天就知道,这位殿下身上有许多秘密,许多许多的秘密,但是他从来都不问,这是刀剑的本性,它们的使命就是斩尽主君前进道路上的障碍,而不是指手画脚。
源重光问的轻描淡写,药研也就答的轻描淡写:“去过。”
“我不知道其他刀派是怎么回事,但是粟田口刀派,可以说就是在时政诞生的。”
他回想着,慢慢组织语言:“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的确就是那样,我能感觉到,我好像刚刚被锻造出来时,就获得了灵智,所以能在之后漫长时光里记住发生的一切……”
“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源重光舔舔嘴唇,他眉目里闪过酷烈的恨意,不可能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付出足够的灵力,足够的鲜血,足够的代价……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药研的语气十分认真:“付丧神的由来,就是器物经百年,化生灵智而成,刚刚出现的刀剑,怎么可能有意识呢?这样的疑惑之后就被我遗忘了。直到历史向前推进到无可推进时,时政找到我,与我定下契约。”
“我才恍恍惚惚意识到,这里,好像我很久很久之前就来过。”
“在我刚诞生的时候,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
源重光张张嘴,感觉喉咙有点干,于是掩饰性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水是冰凉的,滑进口中像是冰棱刺痛。
“那……药研知道怎么去那里吗?”
长久的寂静。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伸到前面,拿走那只杯子:“不要喝冷水。”
不等源重光说什么,他继续平缓地说:“我知道。”
“只要有足够强大的灵力,有足够回溯时空的刀剑,有时政的时空节点坐标。”
他声音平静地说完,余光看见身前身份尊贵的殿下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
他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您要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