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不动,几个人就僵持不下,小客栈人不多,来来回回看见他们一群人围在这处,很是奇怪。
柳澈深沉默片刻,也不知又想了什么折磨她的法子,竟然抱着她回了屋,放回床榻上。
拈花重新回到地面,颇有了几分安全感。
荪鸳鸳连忙跟进来,寸步不离。
恒谦关了门进来,神情凝重。
三个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皆是默然不语。
拈花被他们看得毛毛的,生怕被切成三段分了去。
空气静止了许久,拈花看着立在屋里的三根竹竿,硬着头皮开口,“为师想睡了。”
“你睡罢。”柳澈深一拉衣摆,在桌前坐下。
荪鸳鸳见他不走,当即上前给拈花铺被子,颇为嘘寒问暖,“师父,徒儿陪着你。”
柳澈深看过来的眼神,颇有几分莫测。
恒谦微微皱眉,“鸳鸳,别打扰师父休息。”
“关你什么事?”荪鸳鸳可不理会他们的眼神,更加得寸进尺,准备躺拈花身旁,像只黏人的猫儿,抱着她的胳膊眯觉。
柳澈深当即起身,往她这般走去,猛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出去!”
恒谦当即上前,“放手。”
柳澈深一把推开了他,恒谦重伤未愈,咳了一口血,荪鸳鸳挣扎起来,场面又开始失控混乱。
拈花好不容易有点困意,一下被惊醒,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荪鸳鸳似乎手被拧得很疼,当即眼里含着泪花,“师父,你看他!”
拈花瞧着柳澈深确实是太用力了,荪鸳鸳这手都感觉要被拧折过去。
拈花连忙坐起身,伸手去拉他的手,“赶紧放手,别弄伤了你师妹!”
柳澈深勉强松开了手,冷冷说了一句,“你让她出去。”
拈花闻言很是为难,小姑娘家家哪忍心轰出去,指不定要哭鼻子。
荪鸳鸳当即靠到拈花身上,拉开自己的衣袖,伸出胳膊,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师父,好疼啊!”
拈花低头看去,她细白的胳膊上果然一片红,可见下手多重。
她当即看了一眼柳澈深,“她好歹是你师妹,你让着点。”
荪鸳鸳看向他,一脸得意。
等拈花再看过去,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柳澈深脸色沉得可怕,“你到底叫不叫她出去?”
拈花真是左右为难。
荪鸳鸳小脸都拧成一块,掉起眼泪,“师父,我的胳膊是不是断了?”
拈花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无暇顾及柳澈深,连忙仔细去看,又伸手摸了摸骨头,“没事,没伤到骨头,师父给你揉揉。”
荪鸳鸳找准了方向,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掉,“师兄脾气好差,这么凶又阴晴不定,好可怕。”
小姑娘长得好看,这金豆子一颗颗掉下来,瞧着可委屈了,这个时候说别人坏话,可是很有用的。
拈花心当即偏向她那边,连忙拿了手帕,给她擦眼泪,“乖乖乖,不哭,师父在,师父给你做主。”
柳澈深那样的性格又怎么可能和姑娘家一样撒娇,呼吸瞬间一重,显然怒极,“你要给她做什么主?”
拈花莫名被凶了一顿,一脸无辜,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荪鸳鸳当即躲她怀里,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拈花是真的头疼,这好不容易哄好了,一时也有些为难,“攻玉,你别吓她,你师妹年纪小。”
柳澈深站在原地看了她半响,唇抿成一条直线,面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显然已经怒极。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当即转身开门出去,“砰”得一声,门摔得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