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会这样,明明有很多事要做却一动不动,陷在虚假的安全感中,好像这样就能躲掉接下来要面对的麻烦。
有人敲了敲门。
陆边叙没动,只是眼睫微微颤了一下。
几秒钟后,门锁“咔嗒”一声响,omega捏着铁丝溜溜达达进来,说:“我都听到了。是上次那个要你签联姻协议的人吗?我也要去。”
其实他压根没听到,是温向成叭叭叭发了一通消息告诉他的。
紫丁香的消息灵通得不像话,简直像钻在床底探听。
陆边叙总算动了,将轮椅转过来,背对窗户,眉心皱纹的阴影看起来有些深:“你哥不让你掺和进来。”
“哥是哥,我是我。”秦黎抓住扶手,把他挪到太阳晒得到的地方,“那天我要是没来,你已经被卖掉结婚了。陆边叙,你得带着我。”
Omega语气十分笃定,好像不带着他什么也做不成一样。
阳光暖洋洋的洒在身上,刚刚的阴霾只是路过了一下,很快就被巨龙翅膀拍得干干净净。
陆边叙忍不住一笑,顺手拿过秦黎捏着的铁丝,语气轻松随意:“又撬门?我家哪个房间没被你撬过?”
“我不撬温向成的门。”omega认真道,“也不撬哥的门,哥从来不锁门。陆边叙,你以后可不可以不锁门?”
这次陆边叙大方地说:“可以。”
他给唐兴发了消息,约了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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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发前,秦黎在厨房里找出几个不锈钢碗,塞进挎包。
“……这是什么?”陆边叙及时发现了这只坚硬的挎包,加上以omega的行事风格,不难猜出他准备做什么,于是严肃道,“放回去。”
秦黎撇嘴,改为往里面塞了一听可乐。
陆边叙:“……这个也不行。”
最后omega只被允许带了几包饼干,安全无害地进入会议室。
唐兴早早地坐在里面,见他进来,用挑剔地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我听说你出了车祸,又进了两趟医院,都是因为这个omega。今天还把人带过来,不嫌晦气?”
秦黎答应过陆边叙不可以随便说话,坐下,拆开饼干,充满杀气地喀嚓咬了一口。
“解释。”陆边叙懒得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以陆家的名义做非法药物?”
“什么非法药物?你说那个研究所?”唐兴喝了口茶,“温家在找药物研究所,我手里正好有资源,牵个线做顺水人情而已。那研究所我是暗地里投了点钱,送过几批设备和原材料,后来忙和温家联姻的事,就没再管了,他们做什么我哪知道。”
又抬起下颌,眯了眯眼睛,眼角细微的皱纹随之加深,流露出面对陆边叙时特有的傲慢:“我听说警方在你的办公室里搜出了非法药物,谁给你的?我可不记得有将研究所的事透露给你。”
“有人投毒,那是证据。”陆边叙依然是一样说辞。
“为什么不早报警,留着当宝?”唐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俗话说三岁看到老,我早看出你性格优柔寡断,只会哭哭哭,将来没什么大用,不惹麻烦都算好了……啊!什么东西!”
秦黎将饼干屑弹到唐兴的眼睛里,看见对方的生理性眼泪立刻开了闸似的往外冒。
“你哭什么?”omega问,“你小时候也爱哭吗?所以现在没什么大用。”
陆边叙:“……噗。”
“严肃点。”秦黎扭头说,“谈正事呢。”
唐兴擦掉饼干屑,心里那股火蹭蹭直冒,对这个莫名其妙还几次三番作弄自己的omega厌恶到了极点,推开椅子站起来,冷冷道:“这不有个现成的理由吗?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粗俗omega,当了你的情人还不满足,给你下毒谋财害命,你收集了投毒药品还没来得及报警,那瓶东西的来源和研究所没有任何关系。行了就这样,我找人弄点证据,你准备一下公关,赶紧把这事结了。”
陆边叙脸色刹那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