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左认真道:“我觉得很不错。”
现在是北地的旅游淡季,气温又低,出来的人便更少,这条往住处去的地方一路上几乎只能看到偶尔的两三辆车,因此不管做什么都显得更放松也更自由,沈琰听见他夸自己又忍不住想往他身上蹭,说起来还有点奇怪,他以为跟方以左在一起时间久了或许感情会变得平淡且习以为常,至少自己不会这么黏人,但事实上正相反,方以左的性子虽然算不上多活泼有趣,但偏偏就对沈琰的胃口,于是时间越长沈琰就越肯粘在他身上不肯挪地方,像是蛇类冬眠提前给自己找个恒温的住所似的,巴不得连尾巴尖都缠在方以左身上。
他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了两声,在雪地里玩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发出不满的抗议,隔着层层叠叠的衣服方以左却好似还能听见一样,牵着他的手回车上,“去住处吧,到那边之后吃点东西,今天一天都在路上,晚上好好休息。”
沈琰点点头,回车上之后拆了根能量棒给方以左咬着,他自己坐在副驾上继续抱着保温壶,老神在在地跟个老干部似的。
住处是酒店,但布置得很有当地特色,沈琰进了屋子就把厚外套给脱了,方以左问他想吃什么,是这里的炖菜还是他自己做的菜,房间里有个小厨房。
他们大约要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时间不紧,沈琰想了想道:“去吃炖菜吧,做饭怪麻烦的,你今天已经开了很久的车了。”
他挥挥手,笑眯眯地道:“我请客。”
整个酒店内部都很暖和,沈琰终于从一堆衣服里解放出来,一身轻松地跟方以左上了五楼。
服务人员引着他们进了一个包厢,里面是个正在烧火的土灶台,上面支着一个很大的锅,沈琰随便点了两个菜,道:“先这样吧。”
他知道这里菜量不小。
上菜的速度倒是很快,锅里没多久就传了香味出来,一只个头不小的鸡被炖得软烂脱骨,肉质紧实又滑嫩,沈琰伸筷子夹了一个鸡腿给方以左,自己嘴里也塞了一小块,含混地道:“好好吃。”
锅台旁边还放了一盘蔬菜,沈琰以为菜上齐了,结果隔了五分钟之后门被敲响,三个服务人员各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还有一堆菌菇和其他的蔬菜,一大盘看起来就很劲道的面条,还有粉丝豆腐果之类的东西,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在涮火锅,沈琰愣了下,“诶?”
为首的那位笑着解释道:“这些是赠送的配菜哦,吃不完也可以打包。”他很贴心地道:“两位客人第一次来可能对这里不太了解,房间里的床也有做特殊配置,下面有一个隐藏的灶台,晚上不想开空调可以尝试自己烧火,也可以叫我们去弄的。”
沈琰的嘴巴慢慢变成了尖叫鸡那样的一个圆形,半晌道:“谢谢。”
这一顿饭吃得沈琰连夜宵都省了,方以左也吃撑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散步,小少爷很没形象地靠在方以左身上,幽幽叹道:“虽然之前做了攻略知道这里待客之道就是很热情,但亲身体会之后还是很意外。”
方以左应了一声,“北地常年气温零下,大概养成了囤粮的习惯。”
沈琰勉强又走了几步,皱着眉头闷哼一声,“不行了,方以左我们回房间躺着吧,吃饱喝足应该睡觉不应该消耗。”
方以左在他肚子上摸了摸,“少爷,下次不能再吃这么多了,对肠胃不好,容易胀气。”
沈琰反手在他肚子上也摸了一把,夸张道:“你腹肌也不见了。”
于是又散步十五分钟,回房间整理行李箱再半个小时,沈琰盘腿坐在地毯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外面的景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洋洋洒洒地落在原本就没化开的雪层上,沈琰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碰,触到玻璃就又收了回来,干脆懒散地靠在窗户上发呆。
方以左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拿了阻隔贴,沈琰闻到熟悉的苦艾味,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现在对方以左的信息素气味格外敏感,并且形成了依赖性,做爱的时候甚至不排斥方以左的强行标记行为,除非被咬疼了才会哭着求他轻点,其他时候都随便方以左咬了。
现下沈琰洗完澡,高领毛衣脱了之后里面便只剩一件圆领衫,后颈处明晃晃挂着两三个牙印,方以左刚在他身后坐定,沈琰就靠了过来,方以左揉着他后颈处的印子道:“昨天晚上咬得那么狠你怎么不说?”
“我下次轻点。”
沈琰随便应了一声,也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反正到了晚上这人该怎么咬还是那样,根本改不掉。
“你好像真的不怕冷啊。”沈琰后仰靠在他胸口处,抓着他的手道:“你穿长羽绒服还不把拉链拉好,身上也一直暖呼呼的。”
方以左同他十指相扣,随口回道:“之前集训的时候被极端天气训练出来的,长期的野外生存必须要适应很多恶劣环境。”
沈琰道:“是你十四岁那年出去的集训吗?我记得你离开了大概有三年的时间,回来之后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好像很少跟我提那段经历。”沈琰好奇道:“可以跟我说说吗?”
方以左的脑袋靠在他肩窝处,半阖着眼睛似乎有点困顿,整个人像一头打理完身上的鬃毛将要睡着的雄狮,无意识地将自己的雌兽困在怀里,道:“因为实在没什么有趣的,但我会尽量讲给你听。”
天色已晚,白茫茫的院子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石灯,照着依旧未停的雪,静谧又安逸,沈琰揉了揉方以左渐渐长起来的头发,“我们去床上睡觉。”
盖着棉被讲故事的那种。
亲亲大家!
(●′З`●)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