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个弟子而已,长老可要仔细斟酌啊。”
海箜长老汗如雨下,头沉重得抬不起来,“不敢,不敢……”
他也真是失了心智了,居然想着去威胁这位。
不成也就罢了,要真的这么做了……
海箜长老手掌握紧。
弟子哪比得过自己一家老小?
横宗掌门从头看到尾,见他也屈服在了魔尊手下,不冷不热道:“久闻镜宗上下风骨,今日还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要搁在其他时候,南荣掌门少说也得稀奇地问他一句:“你不骂魔尊,拐个弯来骂我,是不敢吗?”
但他今天实在提不起情绪,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他心绪烦躁得话都不想说,冷冷甩了一句:
“你有办法,你解决,少在这说风凉话。”
横宗掌门还真有点想法,他清了清嗓子,状似不懂地问上首的魔尊:
“魔尊阁下今天真是好大的威风,把我们修仙界当成了您的一言堂,任凭您耍弄。但您能这样做,无非打量着云顶之上的其他人不在,我们无力抗衡您。就是不知,改日我也让门中长老去魔域转一转,您意下如何?”
魔尊转向他,斗篷随着他扭头的动作往下滑,半截白皙下颌暴露出来,他好奇:“从蘅城开始逛吗?”
横宗掌门:“……”
横宗掌门差点没让自己口水呛着。
“可以啊,随便逛,”魔尊答应得痛快,顺便提出了自己的期望,“把怜舟桁顺手杀了就更好了。”
“………………”
横宗掌门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纯粹是无言以对。
南荣掌门借着揉鼻子的动作把幸灾乐祸憋回去。
事实上,魔尊还真不怎么担心。
魔域和修真界不一样,不讲究什么真善美仁义道德,打个架还非要找个理由才能动手,走在路上看你不顺眼把你杀了,你也没处说理。
能在魔域活下来的,别的不一定,实力一定有。
越靠近中心的几座城池,里面的魔修就越是罪孽滔天,一砖头丢出去,砸到十个人,九个半都死有余辜。
但相应的,能抗住这么多血债,仇家遍地还活的好好的,实力也就越过硬。
——这也是南荣掌门听完他的话后,没怎么怀疑的原因。
魔尊想杀两个微不足道的弟子,压根不必编这么多借口,直接杀了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何况这理由里还涉及到了他的父母。
有那种混不吝的,拿亲爹亲娘发毒誓眼都不眨,但有些人,对自己珍视的东西,会郑重到旁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做了这么多年掌门,南荣掌门自信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他听得出来,翎卿提到父母时的语气,绝不是在开玩笑。
那是他非常重视的存在。
横宗掌门失了面子,语气冷下来,“既然如此,回头我就让门内长老好好上门拜访!”
魔尊一个磕绊都没打,很是愉悦地说:“然后我就可以说您想和我密谋勾结,一起对付其他人了。”
横宗掌门生平头一次见到比南荣掌门还不要脸的人,嗓子里哽了个鸭蛋似的,“你觉得别人会信吗?”
“您的仇家信不就好了吗?他们会帮我找证据的。”翎卿悠悠道,“我是不怕仇家上门寻仇,也不在乎我是千人喊打还是万人喊杀,就看掌门在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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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场合不对,南荣掌门都想鼓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