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也是……
他又为什么要问出来呢?不怕被人怀疑夺舍吗?
难道是想找到同伴?
多年在异界求生的经历让百里璟没有急着承认,而是做出惊讶表情,“什么酒?宫廷……您是喜欢这种酒吗?”
“不知道啊,”亦无殊也不失望,“他就知道。”
他?
微生长嬴?
这下百里璟的脑子是真成浆糊了。
微生长嬴……也是?
他艰难地做了最后一次试探,“您收他,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亦无殊说:“不是啊,因为我想要他,刚才不是说了吗?”
百里璟:“……”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他本来是来打探亦无殊异常的,谁知想要的答案没有得到,反而被甩了两发天雷。
而亦无殊问完就走,绝不停留。
现在在问,难免不会引起怀疑。
这些问题只能堆在他脑子里,不断发酵,折磨着他的神经,百里璟紧绷到极点的精神越发焦躁。
他还想说话,亦无殊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你在做什么?”翎卿走到池边。
“……”亦无殊把薅了一半的莲花藏到身后,开始划水,“赏花啊。”
“拿出来。”
“…………”
亦无殊晾干手上的水,把花递给他,“喏,给。”
翎卿垂眸望着面前秃了大半的莲花,伸手去接。
刚触到莲花,莲花忽然迸发生机,仅剩下的几片花瓣合拢,又重新绽开,粉白的花瓣吸饱了精华似的,娇艳欲滴。
亦无殊松开手,任凭他取走莲花,托腮望着他,“给你恢复了,别生气?”
翎卿把花拿在手里转了一圈,丢回他怀里,把那件流水一样的白衣打湿了大片,倏地转头看向半空中的云雾山水画。
百里璟还在茫然地对着空气喊仙尊。
雪白广袖流云一样拂过,云雾消散,百里璟毫无防备,被兜头卷起,一把挥到了山脚下。
翎卿按住自己的脖子,活动了一下,收回手,不善地看向亦无殊。
那眼神活像下一个就要把他也给踹下去。
“……”亦无殊说,“我自己来。”
翎卿冷笑一声,“去啊。”
“…………”
一点也没有被哄好的迹象啊。
亦无殊看了眼还在山脚下叫他的百里璟,一手扶额,挥挥手,又把百里璟挥远了一点,把山下那片空地清理出来,提着衣摆从小木船上起身,自己主动“跳”下了山。
他朝着百里璟站过的那块地叹气,“看你把我连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