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有凉风刮过。
展洛回头,看到窗户开了,他走过去把窗子重新拉上,“奇了怪了,刚才不是关了吗?”
“算了不管了。”他大大伸了个懒腰,上了一天学了,得好好睡一觉。
在他隔壁,院子里的树任劳任怨伸出树枝来铺床,另外分出一根树枝,给床上的人擦头发。
翎卿坐在床边,拉过一张床上小塌,把一碗冰果酪当宵夜吃。
太酸了。
翎卿看了眼勺子里红艳艳的红果,把这种果子全撇到一边,吃其他的。
擦头发的树枝忽然重了一下。
翎卿蹙起眉,偏头躲开,不悦地看着那根不听话的树枝。
树枝弯曲起来,给他比了个桃心。
翎卿:“?”
什么意思。
这树疯了?
他挥挥手,把其余树枝遣散,拉过这根格外不同的树枝,抓在手里仔细打量。
可惜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同寻常来。
翎卿给树枝打了个结,松开手,把它从窗户里丢出去,关上窗。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翎卿用灵力把剩下的头发烘干,抓过同样烘得蓬松柔软的系统兔子,塞进被子里。
关灯睡觉。
吱——
窗户开了一条缝。
刚才被打结丢出去的树枝又从窗户边冒了个尖尖,晃了晃。
见里面安安静静,没有反应,它小心地伸进来。
原本是朝着床而去的。
行到一半,忽而被床边小桌上摆着的陶碗吸引。
碗里碎冰尽数融化,只剩下几颗红艳艳的果子漂浮在糖水上,沉沉浮浮。
它在这碗只剩下酸果子的陶碗碗沿上轻轻敲了一下。
像是无奈。
不等它悄无声息退走,啪!堆在墙角的藤蔓一拥而上,把它团团捆住,顷刻间就裹成了粽子,推推挤挤“押送”到翎卿面前。
翎卿枕着自己的手,在黑暗中和被五花大绑的树枝对视。
树枝若无其事地摇晃
翎卿探手捉住它,沿着这条树枝一点点摸索,终于,在树枝上找到一条细小的缝隙。
很小的一道口子。
他指尖用力,手指探了进去,几乎是报复性的,两指抵着不让它闭合。
另一只手从床头的碗里捻起一颗酸透的红果,从里面硬塞了进去。
“…………”
“好吃吗?”翎卿撑起身子,俯视着它。
静默,树枝好像又变回了寻常的树枝,没给他半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