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卿说:“让温孤宴舟顶着吧,他自己出的主意,就要做好自作自受的准备,护不住百里璟,就跟百里璟一起死吧。”
温孤宴舟会冷静,他就不会?
过了那阵恶心劲,冷静下来想想,百里璟又不是今天就要死了,他急什么急?
退一万步说,就算百里璟现在就要死了,最急的也该是百里璟自己。
那么惜命的一个人,总不见得等不到他就不管自己了。
百里璟想让他入楚国皇陵,将自身消耗得所剩无几,再去对付那三人,不算棘手,麻烦肯定是有点。
但这件事妙就妙在,为什么要跟着百里璟的步调走呢?
先把琦寒圣女除了,让百里璟自己被皇陵消耗,打到奄奄一息再无还手之力,再去料理他不好吗?
看似杂乱无章,所有事都堆到了一起,稍微排列一下之后,发现事情其实并无什么大的变化。
就让百里璟这位穿书而来的假皇子,陪他家列祖列宗玩去吧。
等百里璟快死了,他会记得去“救”他的。
况且,他现在又有了点别的事要研究。
黑蛟说他如今拿回了神格,加上神骨,只差一步就能重回神位,不能再随意杀人,不用规则也不行。
翎卿不可能做到。
他要寻找规则的限制。
亦无殊制定的规则不会是死的,至少不是杀人必死这么简单,否则就不是保护苍生,而是把神架在火上烤了。
只准挨打不准还手?
没这道理。
索性先杀两个试试水。
他今日杀了这么多人,却没有天谴落下。
是他的神格和他还没完全融合?
还是说这些人作恶太过,并不在天谴保护之下,就算杀了他们也无所谓?
翎卿找出了头绪,却还缺乏一点验证,只能把这件事先放在心底,稍后再想。
翎卿抬抬手,墙角的藤蔓拱起,编织成两把椅子。
翎卿在其中一把坐下,“坐。”
相里鹤枝压住裙摆,高高兴兴落座。
殿下看着短时间内不走了,她打算告长孙仪一状。
等她打好腹稿,长孙仪进来了。
还是魔宫原本的主殿,温孤宴舟就死在这里,长孙仪行礼道:“殿下,密宗那边有消息了。”
“嗯?”翎卿示意他继续说。
“就在前日,密宗圣女在她的私人宅邸中宴请宾客,连开午宴、晚宴两场,午宴时诸多宾客受邀参加,但是晚宴却只邀请了极少数人,有受邀的人和朋友闲聊时透露出一两句,是关于云端之上那名神秘散修的……”
那场晚宴“沐青长老”并未受邀。
到底是镜宗的人,连番熬打之下,密宗圣女仍未对她彻底放下戒心。
可密宗圣女大抵也没想到,翎卿的“探子”无处不在,没了温孤宴舟帮她筛选,她很难彻底防住。
翎卿感兴趣地问:“陈最之怎么了?”
“绮寒圣女为拉拢陈最之,给他送了一名国色天香的妙龄少女,据说……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还言道,周家愿和陈最之结为秦晋之好。”
绮寒圣女原话并非如此露骨,底下的人传话给翎卿,自然不会把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全念出来,会更直白。
翎卿想起奈云容容给他的信,笑意淡了些,“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