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意也想过对其他家动手,重新扶持自己的帮手,奈何没有机会,这方屿舟不是送上门来的好契机吗?
折了一个谢斯南,正好可以用卫屿舟来顶上。
周云意挑了个良辰吉日,亲自送方屿舟回家。
有了她这个密宗圣女撑腰,卫家再不愿意也得认下,没有为一个私生子得罪密宗的道理。
方屿舟顺利认祖归宗,现如今已经改了姓氏,叫做卫屿舟。
“卫公子参加了卫家的试炼,证明了自己的天赋,如今已经得到了卫家主的重视。”侍女小声回答。
“月底的时候,让卫家带上他一起来,”周云意想了想,既然要给卫屿舟做面子,那就做到底,做绝了,让人都知道,这是她的人,这样才能让卫屿舟尽快爬上来,“只写卫家家主和他的名字,其他人就不必了,知道吗?”
“是。”
“还有些宾客名单,你再拿来我看看,有些人不太安分……”
周云意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室内交待的声音渐渐落下去,周云意让侍女重新打水洗手,擦干净水,换了套衣服,乘上她的鸾架,朝别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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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草木葱茏,泛舟湖上,别有一番趣味。
夏日过去,满池残荷,只余下的最后一朵莲花。
亦无殊把花摘下来,一片片花瓣数某人离家的日子。
十二。
真是让人伤心的数字。
一个月总共才三十天,一年十二个月,他呢?命还不如这一池荷花长,这四舍五入,他得半辈子没见过翎卿了。
亦无殊躺在独木舟中,捡了片干净的花瓣含在嘴里,手背覆在额上,想不通啊。
不是说给他礼物吗?
这都半个月了,礼物没个影子,人也不给见,是什么意思?
叛逆了?
莲池下盘踞着将自己变小的黑蛟,亦无殊躺在满池清波中,眼底倒映着蓝天白云,蹙了下眉心,不知第几次试着去回忆。
他究竟在几时碰到过翎卿?
翎卿十八岁时遇到那个人,一百多年前,那时他应当还在上一世,快要结束的时候。
是在快死的时候遇见的翎卿吗?
想不起来。
无论怎么去回忆,都是一片空白。
他的金鸟扑腾着翅膀落在他肩膀上,鸟眼一转,对着他幸灾乐祸,“他好久没回来了,是不要你了吗?你没人要了嘿嘿……诶?!”
亦无殊屈指把它弹飞。
这小破鸟记恨他把它捆在房间里,不让它跟着他们去晋国,回来后就一直找他的不痛快。
小小一张鸟嘴,字字诛心。
金鸟飞回来,绕着他叽叽喳喳,看他不为所动,停在船头,歪着鸟头去看他,“你不去找他吗?”
亦无殊温和地看了它一眼,“他不想见我,我有耐心。”
但耐心是给翎卿的,他不想听这破鸟乱叫了。
亦无殊把鸟捆起来,扔给水底的黑蛟玩。
“耐心啊、耐心……”他一手支着侧颊,轻轻敲着船沿,“好了,耐心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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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卿难得过了一段清闲日子,无聊了就看看楚国的兵荒马乱,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