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让奈云容容欠她一个人情来着。
奈云容容浑然不知自己和翎卿做了同样的事,脚尖轻点,跃上屋檐,几步便消失在了周家的老宅之中。
周云歌拿着密宗宗主的身份令牌,思索了好一会儿要不要命人去捉拿她。
奈云容容口说无凭,万一以后又回来呢?她身后还有魔尊支持,不如彻底斩草除根。
她想了很久,最后遗憾放弃,“……还是算了,去杀姐姐的话,好像会死掉。”
“不过,囚陵王啊……”
她眼中有光芒浮现,“会很快死掉吧?真好,又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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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失败者联盟的话让西陵慕风想杀人都提不起心力,无言以对地瞪了陈最之一会儿,摆手让死士退下。
“我可不是你们这等轻薄浮浪、见色起意的人。”他双手环胸靠墙,颇为不爽地先强调了一句。
“你们”不止一人,他这话显然是把晋国皇帝也给算进去了。
陈最之没发表什么意见,他确实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嗯嗯嗯,那你喜欢他什么?”
“囚陵王。”西陵慕风说,“我家的一个藩王。”
那是百年前的事情了,他回想时却清晰如昨,好像事情就发生在不久前。
翎卿逃离魔域又被抓回去后,被魔尊关入了地牢之中。
关了足足五年,才将他放出来。
寻常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整整五年不见天日都不能见人了,难为翎卿本来就不像个人。
据说他重见天日时,见着他的人无不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放了个鬼出来。
就算被老魔尊控制了绝大部分心智,只留些许感知让他们能自如行动,也不由后退着远离了他。
老魔尊让他替他跑腿,临走时说:“既然你那么想出去,那就出去吧,你迟早会明白,只有这里才是你的家。”
这些是西陵慕风后来打听出来的,原话可能并非如此。
他当时早听闻魔尊弟子的名号,知道他是天榜新秀,天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却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只因这人的脸和天赋同样出名,吹成什么样的都有,更有甚者,还没得见就魂牵梦萦,夜夜辗转反侧,放话说若是能见他一面,连命都愿意给他。
那叫一个艳名远播。
他是秦国太子,什么绝色没见过,早厌烦了这些个俗物。
能让人这么神魂颠倒,看来这人手段了得,就是不用在正途上。
西陵慕风一贯对天赋好的人爱恨交加,既羡慕嫉妒,偶尔还怒其不争。
像翎卿这样的,还未见面,他对翎卿的感官就跌落谷底。
秦国要表现和魔域合作的诚意,他父皇遣他亲自去接人。
西陵慕风不情不愿,马车到时,敷衍地让人好生招待,看都未看一眼,转身就走。
只是转身时不小心多看了眼翎卿坐的那辆马车一眼。
也不怪他好奇,这马车实在诡异。
大太阳下,这马车通体竟然散发出一股冰凉阴冷,周遭都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出是什么木头材质,也无任何装饰,阴沉漆黑的一个四方匣子似的,门上缠了十数条手腕粗的锁链,好像不是送少主来秦国合作,而是押送了个妖邪进京。
西陵慕风警惕了几分。
驾车的人返回身,解开那些粗糙笨重的青铜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