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后半句话的卓情又变成小洋房里警觉的模样,“我不出去,我就在这里。”
顾雁盯他好几秒,叹了口气,难得真心实意地说话:“老板真的很在乎你。”
卓情的表情变得别扭,但总体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姿态。
顾雁只能先出去,天快亮再把人带走。
卓情一直在反抗,保镖都抓不住他,顾雁就和他说,老板不太好。
他的动作立马停了,顾雁趁机让人把他塞车里去。
把卓情送回小洋房,驱车赶往医院。傍晚,薛少爷不知从哪听到风声来了。
一直到现在——
顾雁推开门,在走廊上接起封远之的电话。
封董事长甚至不愿意问一下老板的情况,一上来就是让他接不住的话,“警察局里那个是谁?”
他能知道昨夜有人进了警局,却不知道是谁么?
顾雁老老实实回答:“卓情。”
“他把人家父亲送进去,还要把人关起来,这是多大的仇?”封远之叹道:“难怪卓家娃娃反咬他。”
顾雁后背的冷汗越冒越多。
电话里传来杯盏摩擦的声音,顾雁把手机死死贴紧耳朵,等待封远之的下一句话。
他知道封远之在思考,对老板的处理,对他的处理。
“媒体那边没漏风吧?”半晌,他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
“你做得好。”
又说了两句让他照顾好封重洺的话,挂了电话。
顾雁在走廊上歇着。
医生们出来了,过了十来分钟,薛珩也出来了。
他站起来,“薛少。”
“嗯,走了。”
顾雁这才回去。
封重洺背靠着坐在床头,额头上缠着一层厚重的纱布,面色比纱布还白。
顾雁走到墙边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几分。
“老板,”他走到封重洺旁边,神色凝重地把前天卓情闹出的大动静说了,最后道:“封董事长已经知道了。”
封重洺对此并不意外的样子,而是问:“他怎么样了?”
顾雁神色一顿。
他跟了封重洺六年了,最近这几个月常常会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而每一次都是关于那个人。
他吃不准这个“怎么样”的定义,想了想道:“正常。”
“什么叫正常。”
顾雁:“……不太想见您的……那种正常。”
封重洺过了几秒才说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顾雁立马改口,“但卓少非常关心您的伤势,一直在问我。”“一直”这个词夸张了,卓情就问过一次,但他没办法,谁让老板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