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只凤凰翩然而至,比先前那个大一圈儿,皮毛灿烂,是成年体了。
“西弗勒斯,请你也一起来。”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不容置疑,“阿莉亚,我记得你草药学学得不错?”
“两个O③,怎么了?”阿利安娜摸不着头脑,“我可是妈妈和巴希达教出来的,她们那一代的女巫,那可是——”
“你不能和守护神对话。一起来吧!”
他们幻影显形在一条本应僻静的小街上,之所以说“本应”,是因为现在这条街上站满了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巫师,从傲罗到打击手,应有尽有,一个个愁眉不展。
一条沾满汗渍的半湿润纸条被层层传递了过来,斯内普嫌弃地没肯接,借着阿利安娜的手低头扫了一眼,对过的空白墙上随即浮现出一栋房子的轮廓,紧接着整栋房子都从墙里“挣脱”了出来,那房门大开着,从他所在的位置能看到门廊里倒伏着一串儿人。
“这里是部长的家。”忒修斯·斯卡曼德正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一起,“她今天本该去为圣芒戈的新院址剪彩,但她没有出现,她的秘书去找她,也一去不回。”
“所以你们就一个一个地……送上门去?”斯内普挑了挑眉,“我早就说魔法法律执行司只招格兰芬多是不行的。”
“我们没只招格兰芬多。”赫奇帕奇出身的忒修斯一愣。
“他只是在嘲讽你们无脑冒进。”阿不思解释了一句,阿利安娜忍不住苦笑着拍了拍小男友的胳膊。
“可这不能怪他们,西弗勒斯。”阿不思还是很中肯的,“如果是我,看到门廊里有尸体,无论是几具,我都会下意识地想进去看看。”
斯内普忽然响亮地冷笑了一声。“你最好记得你的这句话,不要随便进别人家的门。”他指着邓布利多,“也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无论你怎样自信、在魔法造诣上取得了怎样高的成就。”
凤凰守护神持有者们面面相觑,阿不思·邓布利多被骂得完全摸不着头脑。
“算了。”他感到一阵无趣,要是盖尔在这里,她一定能懂……也不一定。但她至少会明白他在说什么。
“盖尔还在阿兹卡班呢,他心情不好可以理解。”斯内普听见邓布利多如此安慰弟妹,心里更烦躁了,只好远远走去一边,抽出魔杖施了几个检测咒。
傲罗+邓布利多的双保险当然是万无一失的,仅限于当下而言。巫师社会发展尽管缓慢,这一百年间依然涌现了许多新鲜事物。
“怎么样?”邓布利多在他背后问。
斯内普摇了摇头,这就是一幢普通的、被隐藏起来的巫师住宅,韦斯莱家的陋居、布莱克家的格里莫广场12号,都和它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除非……就像黑魔王对冈特小屋所做的那样,外围无伤大雅的恶咒都是陷阱,真正的杀着隐藏在那枚普普通通、还有点扭曲变形的金指环上——甚至单摸那石头都不会有事。
“不是魔咒的问题,会不会是因为那房子里充斥着某种有毒植物的致命孢子?”
“曼德拉草呢,或许?”忒修斯也竭力回忆着学校里教授的内容,奈何傲罗岗不强求草药学的s证书,除了魔咒学、变形学、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学,他剩下那张证书提交的是麻瓜研究。
“我听说部长不养植物,她连麻瓜的都不养。”路过的男傲罗热心插话道,“她可是傲罗出身!咱们当傲罗的,你懂的,忒修斯,几乎没有私人生活。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有心思养别个?”
“而且成年曼德拉草没有那样长的寿命,你拔出它来不管,哭上十分钟自己憋死了。”阿利安娜也补充。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斯内普眉头拧着,“显而易见,不走到那扇门前就没事。”
阴天昏暗,大家远远站着外头,只能模模糊糊见到门廊左侧有一扇漆成白色的门。所有的死者都倒在那附近,一个叠一个,倒像块松饼。
“我去!”三个人异口同声,倒显得唯一闭紧嘴巴的那个人突兀起来。
“无论如何都该是我,我才是傲罗,你们只是我请来的外援。”忒修斯轻快地笑了起来,“如果说我和阿不思还有过联手的话,那么你,我亲爱的阿利安娜,你和这整件事都没有关系。”
有理有据,两个邓布利多都没有反对,看来格兰芬多也不都像是哈利·波特那样一根筋不听劝。
“你别走到紧靠跟前!”阿利安娜忍不住叮嘱道,“差不多了就回来!”
忒修斯回头向她笑了笑,扬了扬魔杖。
他没有立时就进,而是先去找焦头烂额的首席傲罗聊了聊,很快遴选出一小队人马排班候命。但忒修斯·斯卡曼德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又小心翼翼地退出来,满脸的茫然。
“空气中没有奇怪的味道、粉尘或者闪片,也没有任何黑魔法的痕迹。”他如实说道,“最里面掩着门的房间似乎有点儿动静,但我不敢确定,年初处理翻倒巷那桩黑魔法制品爆炸案被炸过,两只耳朵都有点儿不太灵光。”
“好啊!”阿利安娜脸色一黑,“你不是说你已经去过圣芒戈了吗?”
忒修斯一缩肩膀,躲到自家上司身后去了,阿不思伸手抚着阿利安娜的背,为恼怒的妹妹平气,顺便注视着又一个傲罗进去。
这一个胆子更大一些,他甚至探头进那扇白门看了看。
“是杂物室,兼垃圾堆。”他更茫然了。
“房间里的怪声呢?”
“是一种摩擦的声音,两样东西摩擦的声音。”傲罗竭力形容着,像刚开化没多久的狒狒,“不是木头,也不是布料,也不是什么很轻的东西,金属?大概……听上去接触面积也不大。”
新的进展直接导致了第三位傲罗的死亡。
他在安全范围内没有任何新发现之后,就大着胆子向前迈了一步——只来得及恍然大悟却又迷惑万分地回过头来,死亡定格在他紧闭的嘴上,还没来得及比出一个完整的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