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格林德沃点点头,“盖尔?”
“走走走!”盖尔从精心布置好的现场起身,“快点儿走我得去接利芙放学她今天毕业!”
巫师们纷纷应声幻影移形,格林德沃留在最后,直到盖尔也扛着枪消失在原地,他才离开,只留下满地狼藉。
1914年的6月28日被后世称为“刺杀之日”。先是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二世在重重保护之下,在自家港口被一枪爆头,正在波斯尼亚出席公务的奥匈帝国王储夫妇收到消息后正准备紧急改变行程赶回维也纳,埋伏在人群里的枪手决定提前行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当场毙命,其妻索菲亚女大公经抢救后得以幸免,而参与行动的青年志士在混战中全部罹难。
萨拉热窝的刺客身份很好排查——甚至都不用排查。但德国则不同。
最先反应过来枪手位置的秘密警察莫里茨·施耐德封锁了作为案发现场的天台,共缴获刺客来不及带走的物品数件,包括但不限于:毛瑟G98步枪一杆、弹壳一枚、烟头数个、被踩扁的烟盒一个、刚开封的新烟一盒、刚点上吸没两口的烟一支。
枪是德国枪,卖得全世界都是,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在于那两种烟。被抽完的那盒是英国烟,还是仅流通于苏格兰的某几个郡的小牌子,抽了一口就被嫌弃扔掉的却是德国烟,事后复盘发现,两种烟的焦油含量与口感都很接近。
调查报告一经公布,举世哗然。
“其实我一开始只准备了一盒英国烟。”盖尔倚在斯内普怀里,把玩着他的手指,“格林德沃觉得这样太刻意了,这么一来果然更好:事到临头发现外国烟还是抽不惯,忍不住抽起了珍藏的本国烟,最终导致阴谋败露。”
1914年,谍战还没开始被玩出花儿来呢,烟头正好,太精细了德国人未必能发现,太粗疏了就像格林德沃说的那样,反而失于刻意。
斯内普不说话。
“还生气呢?一次不够就再来一次,反正我没意见。”盖尔顺着他的小腹往下摸,她皮肤还泛着粉红色,汗津津得发亮,“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这人吧,别扭起来是真别扭个没完!自从莫名其妙就复合了之后,盖尔再没向他隐瞒过任何事,可他不仅不问,连主动汇报都不肯听,她出发去德国的前一天,甚至还若无其事地让她别耽误了利芙的毕业典礼。
等到新闻见报,又自顾自气成这么个鬼样子。怎么,难道她扛着枪是要去图林根森林猎鹿的?
“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斯内普哑声问。
盖尔暗笑不已。
“各家正拉人头呢吧?没打之前就已经在拉帮结派了,放放狠话也没什么,眼下么真的要打了,连你们大英帝国都想退,可惜啊,数她最退不了了。”
“继续。”
“嗯?我没停啊?”
“既然你不想说。”他同她换了个姿势。
“哎?没没没都是误会,误会!我想说得不得了!”
“那说吧。”该死的手却没停。
“你先别!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
“不行。你有如此不凡的成就,还忍着不能向我吹嘘,多少话都堵在心里,怎么会一片空白?”
“还有什么可说的啊?”盖尔有点儿沮丧,“全世界都以为是英国人谋杀了德国皇帝,不仅仅因为烟头。瞧瞧吧,单枪匹马远赴国外干掉他国元首,用一把普通步枪一击毙命,准头和心理素质都得是一等一的吧?这样的人才,只有老牌子强国才拿的出来。”
现在是1914年,不是2024年,各国特种部队人均“长枪一划,八百米无人区”的狙击盛世还没影子呢!
“斯文顿就没怀疑到你身上?”
“啊?”盖尔一愣,随即失笑,“你想什么呢,西弗勒斯?这事早就跟他通过气儿,如果没有他,我怎么去参加皇家骑兵队——噢,那是名义上,事实上他们从各部队抽调了一批狙击手苗子在那里集中训练。还有那把改造过的枪,还有被我留在现场的普通枪,说是普通,也看和谁比,那把枪可是几批新枪里挑出来精度最高的一把。”
快别关心国家大事了,咱压根儿就不是那块料。
“继续。”
“我没打算停啊,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解释……噢!你这个——”盖尔恨恨地小声骂了句脏话,认命地按照斯内普要求去做。没办法,谁让这是个顺毛驴呢?
“麻瓜政府也不是铁板一块的,想想你们自己,打个伏地魔,人心都还不齐呢,经此一事,亲德派还怎么亲得起来?就是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盖尔已经累了,“这就是斯文顿的目的,一个提前十几年琢磨陆战杀伤性武器的人,难道会是什么和平主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