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物资一点儿都不缺,弹药也是,难在要怎么把它们及时地运到前线——这战线拉得未免也太长了。不需要盖尔操心,他自己一天push直升飞机八百回,还要和法国那边沟通:咱圈地盘儿多建几个机场行么哥?
六月,陆军上校盖尔·纳什在三十岁生日这一年正式获封成为嘉德骑士,成为肇始以来第二位“LadyofGarter”,也是所有嘉德骑士中受封年龄最小的一位,也是第一位亚裔成员。
她披着全套的骑士团斗篷从圣乔治礼拜堂走出来的照片成为了第二天《泰晤士日报》和《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到此为止,终于有人将盖尔·纳什三十年生命历程一总儿联系起来,从简妮·布兰登,到PNB,到《简妮·布兰登法案》,到“简妮·布兰登”号。
女人的作用早已不再像平权法案颁布前后那样,被反复拿出来说嘴。因为人们早已经习惯,在法案的背书下,无数女性默默汇入生产建设的洪流里,成为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这最终导致了,虽然战争爆发,虽然大批壮丁被征上战场,但留在国内的其他普通人,除了觉得身边少了许多熟面孔之外,几乎感受不到生活有什么变化。
面包没有涨价,黄油没有稀缺,盐糖自由购买,蔬果依旧新鲜。骑士桥的高定时装屋以军服为灵感出了新的设计,新拍的战争片也在计划上映,连新闻自由都没有受到阻碍。
尽管战争开始小一年后仍没有要结束的迹象,至少执政党的支持率稳中向好。协■国的阵营逐步扩大,现在意大利与保加利亚也成为了大英的盟国——陆军大臣心心念念的机场终于破土动工了。
就在利乌斯·斯内普小姐光荣入选格兰芬多院队、成为一名追球手、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给父母并成功气得她父亲罢工一天的时候,英及乱七八糟联军终于攻克博拉耶尔,占领了整个加里波利半岛,封锁了达达尼尔海峡。
由此,南线战场正式开辟,更多的舰船调头南下——毕竟和德国人真没什么可打的了,发枚鱼雷能把自己船炸了,打他们倒像是在欺负人。潜艇据说很厉害的,但也没见着活的。
最初提议南线计划的海军大臣甚至一度畅想,除了承担本国海防任务的部队以及负责让德国人一艘新船都不能下海的“简妮·布兰登”号编队之外,所有的舰艇都去支援南线。
但南线作战也并不顺利,原因无他,对方使用了人海战术。还好大英帝国有着祖传的优质手艺——搅屎棍,又正好面对的是一个宗教国家,简直浑身破绽,外交大臣马上就来劲了!
而这一切盖尔都暂时无暇关心。
“一定是当年在圣芒戈抱错了!”她斩钉截铁地说,“没事儿、没事儿啊,不生气不生气!”
“女巫没有在医院生产的习惯。”斯内普阴着一张脸,“都怪邓布利多。”
“对对对,都是她,生把我们利芙教坏了,我这就写信骂她。”盖尔咬着嘴唇忍住笑,自己心里也纳闷儿。“我也就是会骑而已,我都不知道魁地奇该怎么打,真的,一场比赛没看过。”她说,“怪了,这是随谁呢?”
“我也只是当过裁判,就一次,而且那场比赛五分钟就——”斯内普随口道,但是太晚了。
“随你!”盖尔大声宣布,“你总不能怪你自己,好了闷气时间结束!”
斯内普笑了起来,把头埋在她胸前。“会不会是真的抱错了?”良久,他才又闷闷地说。
盖尔大笑。
她好不容易将毛顺好,这才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她想去趟奥地利。
“你可以和我一起来,请你和我一起来!”盖尔举手发誓,“真的,我就是去看一眼,打听打听,不管有事儿没事儿我都会回来!”
“打听什么?”好不容易见点儿阳光的脸色再度多云转阴。
“格林德沃这一年都没什么动静,这很反常。”盖尔认真地说,“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他要我狙死威廉二世的。”
通过谋杀某一方首脑而激化双方矛盾,这招已经成功过一次了,可惜一招鲜,却不能吃遍天——在麻瓜身上没用。德国人忙忙碌碌整合老皇帝留下的政治遗产,再把他们的皇储收拾成个差不多的样儿推上去当威廉三世,战争反而比“从前”晚爆发了一个多月。
习惯了大一统体制下皇太子柩前即位一呼百应的穿越者盖尔·纳什小姐事后也是琢磨了半天才明白。
但格林德沃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整这一出,本就是因为盖尔多年如一日、持之以恒地给英国加buff,战争如果一边倒地碾压、摧枯拉朽地打完了,反而不是他想看到的。
曾经的盖尔幼稚而残酷地认为,只要英国男人在战争里死得够多,那么英国女人的地位就会自然而然地提高。格林德沃也是这样想的,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只要麻瓜死得够多,那么巫师战争爆发的时候,他们就会更省力。
平等地,英法德俄最好都死上个几十万,那时候他就该出手了。
“你什么时候去?”
“随时都行,我现在可是家庭主妇,等你养的。”
“之前明里暗里嘲讽我吃软饭的也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