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尾轻轻向上扬去，那缕挑衅在眼底肆意增生，像是在告诉他，就算是她真的在想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把你卖了？”裴霁宁琢磨着这几个字，“谁买，旧时代还能买回去做奴隶做妻子，现在不仅禁止人口贩卖还禁止重婚，你是看我傻还是看我蠢？”
这两条侵犯哪一条都是牢底坐穿。
他似乎没有如此，法盲？
除非——
“还是，你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裴霁宁愈发靠近。
姜宜月身子微斜，单手摁在身后支撑住，却依旧仰着下颚直面他的神色。
裴霁宁弯下腰，“你在想什么呢，姜宜月。”
姜宜月嘴角的笑意轻轻勾勒，她沉闷着嗓音像是雾气般飘渺，淡淡的：“你猜。”
“叮咚——”手机震动声打破此刻。
裴霁宁侧过眼眸落在她震动的手机上，“叮咚”又是一声。
姜宜月眉眼轻抬，再抬起眼时她和他双目相视。
没等她来得及回应，那边直接弹出一个电话，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样。
褚珩来电。
“不接吗？”裴霁宁疑问。
姜宜月无奈耸肩，“接不接，你又管不着。”
“我听说他不仅是你上部剧的男主，还是这部剧的男二，不接，礼貌吗？”裴霁宁没恼，倒是为她分析。
姜宜月忍不住轻嗤一声，“有什么不礼貌的，我和珩哥老熟人了。”
“老熟人？”裴霁宁琢磨着这几个字。
姜宜月眼神轻瞥回应着，她和褚珩合作过几次，他的性格外向，两个人还算是合得来，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斤斤计较，她了解。
她打算等会儿再接，那边却又是一个电话弹来。
姜宜月抬眼想着是有什么急事似的，她侧了侧身接听：“喂。”
“宜月，你到横店了吗？”褚珩。
“到了。”
“昨天晚上人太多我们几个没好好一起吃顿饭，现在大家都有时间，要不要过来吃顿饭。”褚珩的声音略带欣喜。
她手机的声音虽然没有开外放，不大不小隔得近，裴霁宁能听见些许。
姜宜月还没来得及开口，那边又道：“我看你和裴老师是一起上的飞机，或许你有他联系方式的话要不要问问他来不来？”
姜宜月抬眼，看向裴霁宁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她下意识的回应，“他不…”
还没来得及等她说完，裴霁宁突然出声“去。”
轻轻一声，还没完全吐出喉咙已经被姜宜月彻底扼杀在摇篮之中。
她瞳孔微怔，眼中闪过惶恐，根本管不上已经从手上掉下去的手机倾过身捂住他的嘴。
“砰。”声响传出，褚珩慌张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怎么了，宜月你没事儿吧？”
裴霁宁脸色沉稳，双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任由她为所欲为。
姜宜月捂住他嘴的动作并不重，按照他的力气完全可以随心所欲的挣扎开。
他却抵在那里，任由她捂着他的嘴一动不动。
姜宜月一怔，反应过来，捂住他嘴的手松懈下来向后退去一步。
褚珩似乎是察觉可能是网络有问题，在呼叫了几声后没回应很快挂断，却又很快打了过来。
铃声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响起。
裴霁宁弯下腰捡起手机，屏幕上备注“珩哥”两个字格外的显眼。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递过去：“你们确实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