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总是最磨人的,秦玅观患得患失,既惦念相聚,又畏惧离别。
辽东又起烽火,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太难挨了。
“我也不知。”唐笙明白她的担忧,转身拥住她。
月有阴晴圆缺。
今夜月是残缺的,人确实团圆的。
有些话不必说出口,静静拥抱,倾听彼此的心跳就足够了。
“又起战事了。”秦玅观的唇瓣贴着唐笙的肌肤,开开合合,“无论胜败,于你而言都不算好事。”
午后秦玅观召见朝臣时,唐笙借着书房明媚的阳光晾半湿的发,那些话,她其实都听见了。
于握着兵权的封疆大吏而言,败了会为千夫所指,赢了又是功高震主,被人猜忌。
唐笙说:“我只想得胜,别的不会多想。”
“君臣之间,博弈来,博弈去,不过是‘信任’二字在作祟。”秦玅观敛眸,听着她平稳有力的心跳,轻轻叹息。
唐笙思忖了良久,终于敢出声:“陛下,在您心底,我们是君臣吗?”
问出这句话她便后悔了,皇室之中都是先君臣后亲属,她又凭什么问秦玅观这些呢。
“陛下,我又唐突了。”秦玅观沉默的片刻里,唐笙已经觉得自己成了笑话了。
听得倚着的人心跳加速,秦玅观抬首,凝望着她的眼睛,浅浅地笑了。
“从前答过了。”
唐笙别开脸,不敢看她,露出了还是宫娥时常有的神情,像是又缩进了龟壳里。
秦玅观捧着她的面颊,强迫她看向自己:“你就这点胆量吗,叱诧风云,年少轻狂的唐总督哪去了?”
唐笙眨巴眼睛:“丢在辽东了。”
“贫嘴。”秦玅观可太喜欢捏她面颊了,手上力气加重了几分,“你明知道我面皮薄,方才已经答过了,还想让我亲口说出来。”
心跳得更快了,唐笙嘴硬道:“哪有。”
喜欢的味道聚拢过来,眼前暗了暗,秦玅观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收到了她的亲吻。
分开后,秦玅观轻喘息:
“在我心底,我们不是君臣,自然不会有猜忌。”
唐笙呆住了,原地化成了木头。
“总督不信?”秦玅观轻笑。
这是秦玅观第二次称她官讳,唐笙快要冒烟了。
“陛下。”唐笙圈紧了人,“我如今的一切都是您给的,您这么叫我,我真的要羞得钻地缝了。”
“那该叫什么?”秦玅观使坏,“唐大人?”
面颊通红的唐笙激动之下托起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秦玅观这次没有低呼,坐她坐得稳当:“手劲大了。”
唐笙仰头瞧人:“我现在也是习武之人,你不要小瞧我!”
“是吗。”秦玅观一手圈她脖颈,一手探进了她的衣领画圈,“不是三脚猫功夫吗?”
挑衅,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唐笙还想还嘴,秦玅观的吻却落了下来,将她想好的话全堵在了喉间。
脑袋又开始晕眩了,唐笙手臂发软,秦玅观趁势下来,贴着她耳畔道:
“阖窗。”
鼻息灼人,唐笙的脑袋嗡的一声乱成了浆糊。
思念被秦玅观亲手点燃了。
说不清是谁先欺的身,反正吻到一半换气,唐笙的衣领已经全被人勾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