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笼子里的绿咬鹊,原本童如晦将她关在笼子里,后来她哭她闹,童如晦舍不得她难受,将她放了出来。
但他更舍不得这只绿咬鹊飞向未知的,更远的地方。
于是在放出来的时候,他将小鹊翅膀和爪子,绑在了一起。
她像是自由的,却又并不真的是。
童云千深深呼出口气:“我去请假。”
她妥协了。
是个除她之外,大家都很满意的结果。
童如晦语气和缓下来:“嗯,请假之后就在家休息,不备婚不备孕了?你这身体差的,之后要小孩也困难。”
童云千闭了闭眼,挂断电话。
隔了一天她去医院,还是进了急诊室。
她没有听童如晦的去请假,童如晦平时做研究也很忙,总不至于就那样盯着她。
上午来了个肝硬化的病人,满肚子腹水,倒在医院门口昏过去的,联系不上家里人。
童云千忙活了一上午,等到病人醒过来,张主任问话,她跟在旁边记录。
儿科的林医生推门走进来,先是和张主任说了句抱歉,然后朝她招手:“小童,出来一下。”
童云千不明所以,收了笔出去:“怎么了,林医生?”
林医生说:“你去下院长办公室,他找你。”
童云千指关节一顿,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到了办公室,院长已经在那里等她,看到她来眯出个笑:“小童,生病了?”
童云千站在门口,一句话都没说。
刘院看着她,心里有点感慨,其实童云千小时候他还见过,那时候他和她父亲童如晦共事,一晃多少年了,她都长这么大了。
“你的事你爸都和我说了,这个最近啊,甲流本来就比较严重,你这都感染了……”
“没有感染。”童云千打断他,“我只是普通感冒。”
刘院啊一声改口:“普通感冒,普通感冒也要注意休息的呀,也不是不让你干活,你想多学点东西我们也都很支持,但是呢也不能不顾及自己身体……你看,要不你回去跟谁调个班休息一天呢?你爸爸还要着急。”
*
童云千那天晚上回去,和瞿雨音说了下情况,她不想无缘无故请假,问她能不能调班。
瞿雨音很爽快答应了,童云千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可能真是病得重,她昏昏沉沉睡了一晚上。
早上门被敲响。
童云千往门口应了声,套上外套去开门。
楼道里是十几个黑千男人,抬着几台箱子,看见她,领头弯腰问好:“小姐。”
童云千皱了皱眉:“你们是?”
“我们是郑小先生身边的人,这是他给您带的礼物。”
童云千眼睫一颤:“郑容微?”
领头颔首:“是的。郑先生过段时间回国,东西先给您送来。”
童云千呼吸凝滞,她不关心郑容微什么时候回国,她只想知道:“你们怎么会有我这里的地址?”
黑千男人愣了愣,尽管有些奇怪她的反应,不过还是照实说:“是童先生告诉我们的。”
童云千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她侧过身,麻木看着他们将一抬抬上好的楠木箱搬进来,每一件都拆来给她查验,珠宝最多,也有各样珍奇有趣的摆件,数不胜数。
童云千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点头,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等到所有人离开,她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童如晦的电话:“你为什么要把我的住址告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