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静步子一顿:“她必须参加吗?”
风浅念淡淡地:“清凡是宗主座下唯一亲传弟子,又是明越宗倾力培养的弟子,于情于理,都必须参加。”
慕初静难得生出几分烦躁的情绪,她不再亦步亦趋地跟着风浅念,突兀地停了下来。
风浅念走了数步,没能听见身后的声音,才是转头看去。
小师妹薄唇轻抿,眉头拧成一座小山,乌黑的发丝从两侧额角垂下,蓝白相间的衣衫被清风裹挟,包裹住笔直挺拔的身姿。
修为的增加让她沉思的举止不经意地泄露出些许威压,夜色中,植被被这个威压桎梏的动弹不得。
风浅念也不催促,只是抬头仰望露出半边的弯月,心中已有计较。
慕初静轻咬舌尖:“如何能避免这些。”
避免师姐出手。
风浅念道:“有人替清凡迎下这些人的比试。”一层飘过,将弯月遮挡了大半,途留一点尖端露出,蒙蒙地普照万物,“依据规定,这些人一旦落败,便是不可以再继续挑战更高修为的人。”
慕初静活动手腕,如此,此次宗门大会,她就要用真容和师姐碰面了。
风浅念柔声说:“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每届的规则都在改变,我也无法确定最终的形式是什么样的。”
她放缓了声音:“况且,你和清凡未必能碰面。”
慕初静抬目。
风浅念笑着说:“那几日她有很多事需要做,除非她主动找你,不然,你不会和她碰面。”
慕初静放下心来,师姐怎么可能主动找她,她答应下来:“我明白风师姐的意思,我会尽力拦住那些那些人。”
风浅念确定:“那便是参加了?”
慕初静点头:“是的。”
风浅念淡笑:“师姐知道了。回去好好准备吧。”
慕初静又是一点头,拱手告别。
遮挡月光的云层不知何时飘走,皎洁柔和的月色落下,风浅念束在身后的银发散开,她抽下束发的丝带,圈在掌心,回到器物堂的主殿阁准备此次宗门大会的事宜。
主殿阁的一扇偏殿内,数名弟子恭敬地立于后方,在她们的前方,一名身形颀长的女子背对着她们,翻开记录宗门大会的册子,细细查看。
她时不时询问两句,几位在器物堂待了许久的弟子恭敬地回答此人的问题。
有入器物堂十数年的弟子震惊不已,却因周边资历更深弟子的态度噤声不语,小心打量面前的女人。
能被安排处理宗门大会事项的弟子皆是能力出挑之人,可她们在器物堂的十几年中,不曾见过面前的人。
心中疑虑更深,这人难道是其她峰阁的人,可就算是其她峰阁的人,她们入宗十几年,也当是有所耳闻才对,怎会如此陌生。
“这次的宗门大会既然是由器物堂负责,自是要全力做好。”女人放下册子,转过身来,语调轻飘,“不可有疏忽错漏之处。”
女人明艳的脸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五官精致,面容饱满,每一处都足以让人挪不开眼,偏生眉宇间攻击性十足,眼角微微下垂,有种不刻意的疏离。尤其是女人的肌肤,是常年不见阳光导致的冷白。
与背对着她们时,产生的柔和气质截然相反。
就在所有人拘谨到大气不敢喘时,女人弯唇,一双桃花眼中注满笑意,眼尾上扬,顿觉亲和力无穷:“辛苦各位了。”
一时间气质的变化仅仅只是一个表情的变化,有人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不……不辛苦。”
女人笑意直达眼底,视线扫过十几名弟子,唇角的弧度蔓延开,与这些弟子擦肩而过,径直出了偏殿。
殿内安静了几秒,巨大的声响爆发出,一个个如同落水之人被救上。
“刚刚那人是谁,好强的压迫感。”有弟子拍着胸膛问。
“我入宗快二十年了,从没见过这人,她是器物堂的人吗?”
“废话,没看见她腰间佩戴的器物堂弟子的令牌。”
“……”
有知道女人身份的弟子面面相觑:“原师姐出关了?”
“什么出关,师姐,你知道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