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只是心虚，被楚焉这么问一遍后，她便觉得自己有些无情了，脑子中突然灵光乍现，快速开口道：“男女躺一起不合适。”
“之前你躺我棺材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沐：“……”
她嗫嚅，拼命为这件事找一个合理的回答，开口道：“那不一样，那时候你是个死人。”
死人和活人之间，算是一点五个物种，根本没有性别之分。
白沐为自己这个逻辑沾沾自喜，笑容还没彻底展开，就听楚焉的声音已经传到耳中，“我现在也是死人。”
白沐缓缓点头，对哦，楚焉是个死人。
她还真的忘了这件事！
房间中陷入沉默，两人眼神相对，白沐明显落了下风，一个翻身背对楚焉，心中却在拼命地催促脑子快点再想一个合理的逻辑。
只是脑到用时方恨少，尤其是在楚焉的注视下，她的脑子中只有一个念头，楚焉说得没错，一个死人，一个活人，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她当真是被说服了，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楚焉是一个不会动的死人的基础之上，现在楚焉除了没有生命迹象，其余哪里都是生命迹象，她当真是没有办法将他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死人。
手指抠着被子，用余光去看楚焉的反应，见他没有动作，白沐快速从床上站起来跳下床，一边带笑开口，“我睡觉不老实，先回去了，你好好睡觉，不打扰你了。”
一边鞋也顾不得穿就往外跑，动作迅速，生怕身后的人再问些什么她完全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
跑回自己的房间，白沐一手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一口气，“原来美貌真的有用。”
她脑子空白坐在床边半晌，突然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突然觉得不太对，她家，她的房间，锁起来怎么了，就算是把大门锁上都没什么问题！
这好像和楚焉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楚焉那张具有欺骗性的脸。
可她也有那样一张脸啊！
白沐暗自咬牙，心中立下誓言，以后绝不能再被楚焉那张脸迷惑，会出事的！
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对楚焉的接触和以前相比已经有所差别。
大脑从这件事上抽离，白沐不自觉地又想起来郊区那个精神病医院，以及那个男人。
想起他说的话，白沐重新装扮一番，再次出门。
看着昨日已经来过一次的医院，今日和昨天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安静，完全不像是那些意图攻击的波涛。
大门和先前一样，只能防住弱智，推开走进去，一个转角，白沐的脚步忽然顿住，不远处的三人映入眼帘，让她原本要继续往前走的步子停下。
今天和昨天还是不一样，这里多了人，不属于这里的人。
不远处的三个人像是一家三口，女人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身边小男孩儿半靠在男人怀里，时不时也会搭上两句话，如果忽略一言不发的男人，这当真是一个很幸福的场景。
但这只是他们欺骗自己的假象，妄图把烟火一直留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