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长眼吗？人在我头上呢，往那儿抓什么！”
因为他的话，佣人又将往他的方向移，但又不敢碰到他的头，只能虚虚的，无实物表演般用力往外拽。
一个两个别提多卖力。
老爷子在旁边看了半晌，眼中露出不赞同和责怪，看向钱钱，“你怎么能就那么由着他的性子让他将人赶走！”
这话明显是怪钱钱多一些，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的性格，但在他眼里只有有用的人和无用的人。
而这个没什么志向，只想做个经纪人的女儿，显然不在他的眼中。
钱钱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垂头，也不辩驳，老老实实认错，“是我错了。”
这四个字是她在家里常说的，频率极高，耳熟能详。
每次她都这样，就算事情不是她做的，在父亲质问她的时候，她都会如此，垂头认错。
只是这短短的四个字却让人感觉窝火，明明是认错，神态，行为自己言语都是在认错，可偏偏让人感觉她是在反抗。
老爷子冷眼横她，心中多了几分烦躁，挥手，“知道就好。”
钱钱也知道他不喜欢自己，找了个借口转身就往外走，“白沐应该快到了，我去接她。”
她人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人追上，女人三两步就来到她身边，有些不赞同，“你干嘛每次都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钱钱不解，面无波澜，就连声音也没什么起伏，“二姐，我就是错了。”
这几个字噎得程芸汐哑口无言，她一直都在自家公司，工作能力突出，自然也得老爷子看重，对于钱钱遭受的境遇，她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只是对于钱钱的反应有些不赞同。
这个面团一般软的性子，还真是有点粘牙，又让人恨铁不成钢。
本来一大堆想要说的话，听钱钱说两句后她就没那个心情了，将那些话全都咽回到肚子里，转身往反方向走。
白沐按着地址达到门口，刚下车就看到钱钱正在门前，一副等人的样子。
听到声音，她抬头，平和无波的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光，开口，“你终于……”
刚吐出三个字，声音就停住，视线落在立于白沐身边的男人身上，面露惊讶，停顿后方才继续，“跟我进来吧。”
她没问跟在白沐身边的男人是谁，更何况这男人，就算不用介绍她也认识。
——楚焉。
当初她还想签下来的人。
白沐出门时并没打算带上他，或者说是完全没想起来，还是楚焉的话让她做了这个决定。
“你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待她回答，楚焉又开口，“如果在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被那鬼勾走了怎么办？”
听到这话，白沐伸手往他身上扔了两个符咒，可惜楚焉并不买账，像是控诉，“你这算不算偷偷接私单？”
白沐：“……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
最终她想了下，干脆催他跟自己一起出来，不仅如此，白沐还记得他当时有些不情愿来着。
倒也是，本来是给钱让自己保护他的，还从来没见过哪个雇主要跟着保镖的行程走的。
白沐想到这里，去看楚焉的神情，发现他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松一口气。
她还以为，以楚焉狗一般的性子会作妖，没想到还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