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芷记得很清楚。
在差点濒死时刻，楚歌脸上那解脱的笑容，以及他口口声声叫嚷着“回家”一事。
原本。
桦芷还以为楚歌是基于青云宗的规矩，无法与家人团圆。
心中本对此不屑一顾。
可在这一刻。
她终是明白。
楚歌口中的“家”，是他那“生而知之”的另一份记忆中的家庭。
他回不去的。
这并非桦芷的断言。
在这方世界中，许是因为修士的存在，“生而知之者”并非绝无仅有。
每隔千百年，总会有几人突然间的蹦跶出来。
这些人能凭借自己的记忆，试图用他们的观念，改变这方世界。
结果。
无一例外。
所有“生而知之者”都会被这方世界最终通化。
最终，泯然众人。
这类记载，在十大宗门的记载中不少，甚至都不算是“绝密”。
因此。
桦芷能理解楚歌所说所言。
她也相信，楚歌是真的有两世为人的记忆。
但是。
桦芷和这方世界的所有人一样，她无法理解楚歌将“凡人性命”视作和“修士性命”相同重量的观念。
长久以来所养成的观念，让桦芷认定，“凡人性命”低修士一等。
两者甚至不能算是同一类“物种”。
就因为。
没有什么相同的物种，是能轻而易举屠杀数以万计同胞的。
力量。
是两者根源性的区别。
若无法平衡这点。
一切想让双方平等的想法，都只是空谈。
这一点，已经有许多楚歌的前辈们，用自己毕生的时间去验证过了。
此时。
见着因为心魔扩大，而陷入悲呦中无从自拔的楚歌，桦芷面色犹豫。
只是在极短的时间内。
她便再次做出了决断。
“跟我来！”
在楚歌尚未回神前，桦芷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溜着从窗户中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