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息怒。”姜婉柔捂着脸颊乖顺地跪好，一点儿都不敢让人看出异样，更不敢让姜若晴看出自己也重生了。
姜若晴蹲下，拿着帕子的手挑起姜婉柔的下巴，打量着她的面容，实在是心生嫉妒。
“有妹妹这个小狐媚子夜夜伺候王爷，本小姐还真的不怕自己失宠，可若是妹妹自己有了孩子，骑到我这个嫡姐的头上，那要如何是好呢？”
说完，一位侍女很有眼色的呈上一碗红花。
一碗下去，就算是神医来了，这辈子，也再也没有生育的可能。
姜若晴重生回来，一定会先这么报复她，姜婉柔想到了，就算是为了他，这红花她也不能喝。
但是上一世被欺负惯了，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
她笑着端起红花，“姨娘就是难产而亡的，还是长姐疼我，不忍心看着我和姨娘一样，多谢长姐。”
看着姜婉柔这么欣然地接受，似乎是求之不得，姜若晴岂会让她如意？
她起身，一脚踹翻了避子汤，生孩子就是有难产而亡的风险，一个媵妾活活疼死，那孩子不就是她的了吗？
姜婉柔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看着那一碗被打翻了的红花，似乎是在惋惜。
“好了。”昌平侯看到了姜若晴的态度，连忙制止了这番闹剧。
昌平侯睨了一眼还在跪着的姜婉柔，真的不知道晴儿怎么就看上了她，一定要让她陪嫁。
“你长姐疼你，你才要好好地伺候她才是。”
“是。”姜婉柔嘴上应着，可藏在袖口里的拳头已经攥紧。
“本侯还有些事儿要处理，你们都退下去吧。”昌平侯挥挥手，姜若晴离开的时候，还狠狠地剜了一眼姜婉柔。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跪在地上的姜婉柔迟迟没有动。
“女儿这些年，一直没有在爹爹跟前尽孝，如今女儿就要嫁人，今日就让女儿伺候爹爹笔墨吧，要不岂不是不孝了？”
哪家爹娘不想看到孩子孝顺，昌平侯闻言，这些年姜婉柔一直没做过这些，今日倒是乖顺。
“你会研墨？”昌平侯问道。
“幸得祖母调教。”姜婉柔回话，但其实研墨的本事，还是上一世学的呢。
昌平侯点头，“过来吧。”
书房内寂静得可怕，姜婉柔手里拿着的墨条在砚台里慢慢地转动着，看到昌平侯已经写完了奏折，吹干了合上，‘一不小心’将砚台打翻在了地上。
昌平侯眉头紧皱，一个冰冷的眼神扫了过来。
姜婉柔跪在地上，“爹爹息怒，女儿一定会将地面收拾好的，眼看着已经到了午膳的时辰了，爹爹快去用膳吧。”
“这要是在王府，你就没命了，还会牵扯到你长姐和整个昌平侯府，跪一个时辰长长规矩！”昌平侯说完，拂袖离去。
书房里只剩下姜婉柔自己，书房外春雨在守着。
姜婉柔看到昌平侯已经走远了，起身将自己袖口的字条拿出来，快速夹到昌平侯的奏折里。
请安的奏折，都是要交给东厂督主萧珏处理的。
姜婉柔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
萧珏，你会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