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人啊？不过是柔儿想要活着罢了。”姜婉柔的眼角微红，声音也有些颤抖。
“萧督主深得圣上器重，身居高位，或许看不到小女子的苦楚。”
“柔儿的姨娘在生产的时候离世，柔儿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甚至是画像也没有见过。”
“这些年，柔儿一直被母亲和长姐欺辱打骂，罚跪成了家常便饭。”
“柔儿一直想着，若是自己成亲，能不能嫁一个对自己好的夫君，至少吃饱穿暖，至少不被欺负。”
一滴清泪顺着姜婉柔的眼角滑落，萧珏的内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一样。
“可是长姐要让我去做媵妾，我知道长姐还是没有放过我，也知道安王府不是什么好去处。”
“就在我想一头撞死的时候，我想到了督主。”
姜婉柔讲述着自己这些年受到的委屈，也讲述着自己对萧珏的感激。
萧珏眉头微微皱起，那个曾经救了自己一命的小姑娘，真的过得这般地痛苦？
其他先不说，庶女为媵妾，昌平侯由着自己的嫡女乱来，丝毫没有顾及庶女的感受，可见是没把姜婉柔当成自己的女儿啊。
“打骂？”
姜婉柔听到萧珏的疑问，抿着嘴看向自己的膝盖。
萧珏阴沉着脸，就要掀开她的裙摆。
“督主……”姜婉柔小声地叫了一句，语气中带着羞涩的紧张。
萧珏毫不避讳，看到了女子膝盖处的伤痕，有的是新伤，而有的，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疼吗？”萧珏看着那些伤痕，却没有勇气触碰。
“母亲说，庶女都是皮糙肉厚的，有什么疼的？”
萧珏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锦盒，锦盒里从锦盒里拿出来药酒和纱布。
些许药酒倒在纱布上，萧珏拿着纱布，轻轻地敷在了她膝盖的伤痕处。
一半的头发散落在他的肩膀处，烛光照耀着他的脸颊更加地丰神俊朗。
姜婉柔想到，上一世，萧珏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坦白，萧珏也是这么为她敷药的。
那时候，他们害怕被别人看见，好久才能够见一次。
而现在，姜婉柔是萧珏的妻子。
“这药酒只能治疗新伤，旧伤本督再想办法。”萧珏说着，将纱布移开，微微吹着姜婉柔的膝盖。
姜婉柔的眼眶依旧很红，扯了扯萧珏的袖口。
“萧督主，柔儿赌对了。”
萧珏偏头，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
他的夫人，看似柔弱，其实是勇敢又有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