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
他找不到理由，
如果不爱，那么为什么要生下一一？
就为了折磨他们？
他压下了内心的躁动情绪，“一一乖乖养病，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是并不会明白的。”
不想，靳唯一拉了拉靳慎之的手，“爹地，你原谅妈咪吧，我之前对妈咪发脾气，都是因为我难过，我想要妈咪，我想要自己的亲妈咪，你把妈咪找回来吧。”
靳慎之眼尾红了，凝视着女儿那张脸。
一一没有经历什么，哪怕是小时候没钱动手术，那都是在她不记事的时候，所以她才可以那么快原谅杨漾。
但想要他原谅杨漾，那是不可能的。
“好，爹地想办法。”他不舍得让女儿不开心。
靳唯一终于才被哄得开心了。
她拿着画笔在画纸上画画，靳慎之则是在一边工作。
而杨漾，她回到了之前住的鸿禧公寓，这里有一个箱子，都是她亲手做给悦悦的小衣服小帽子。
还有她和靳慎之有关的所有东西。
数学笔记已经被她全部都粘好了。
哪怕有胶布的磨砂感，但是至少看起来是完整的。
她提起箱子，走出门口才发现苍海站在原地。
“杨漾。”他喊。
杨漾对着他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姐夫。”
“靳慎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带你去解开手上和脚上的锁链。”苍海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上面有无数道割腕的痕迹，让他有种她仿佛马上就要脱离这个世界的感觉。
那么轻飘飘。
杨漾却摇摇头，“不用了，这些东西能够让我牢牢记住我就是那个欠了他们的罪人。”
苍海心痛不已，“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当年的事情你和靳慎之都是自愿的，只是一一，我始终不相信你会抛弃她。”
杨漾怔了怔，“什么都不重要了。”
“姐夫，我可以求你一件事情么？”她想到了靳慎之和宋家的仇恨，她要在临死前帮他最后一次。
“什么事？”
“当年我失忆才会栽赃靳慎之偷窃，我要去自首。”
之前不敢去自首，是因为她还想要赚钱赔靳慎之医药费，还想要救出父亲来。
但现在她只想不留任何的遗憾。
至少，她要让靳慎之清清白白的，弥补一点也好啊。
“杨漾，你不用这么做的。”苍海劝说，“你当年失忆了，靳慎之不是相信了么？他也没有说要你去自首。”
“是我自己想要自首。”杨漾抿着唇，“我有证据，我发给你，你帮我，不管法律怎么制裁我都行。”
苍海握紧了拳头，还是不忍心看到杨漾难过，“好。我会尽全力保全你的，不会让你坐牢。”
杨漾点头，“谢谢姐夫。”
坐不坐牢，对她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她继续往前走，苍海跟上她的脚步，“不去医院找你母亲吗？”
杨漾停下脚步，“姐夫，妈妈以后要交给你来照顾了。”
她的表情很冷漠。
苍海总觉得当年靳唯一被抛弃的事情没有那么容易，“杨漾，你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吗？我可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