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耸了耸肩,
“你想走就走好了。”
黎父迟疑了:“……真的?”
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儿子。
没了酒精麻痹,他看出了端倪来。
其实早就察觉了,毕竟变化如此之大。
儿子的德行他很清楚。
自傲懦弱,没骨气。
连家庭遭遇巨大变故都没能让他成长起来,怎么可能被傅总养了八个月,就突然脱胎换骨了?
而且那双眼睛里,没有对自己的敬畏和濡慕,喊他爸的时候也生硬的很。
“真的。”少年神色淡淡的望着他,像是在挥别一个陌生人。
黎父捏着卡:“我拿这卡给你交了三个月房租。”
“……我知道了。”
“走了。”
继女人和小孩后,这座老旧的出租屋又走了一个人。
黎浪成了独居人士。
每日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没了黎父,他日子倒轻松许多,晚上也不用锁门睡觉了。
一周后的某天晚上,店里早关门,黎浪出去买了晚饭,拎着塑料袋晃晃悠悠回家。
刚放了钥匙坐下,门就被敲了。
他看了眼时间。
十点零三。
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来?
他过去看猫眼儿,外头黑漆漆的,看不见。
就算是晚上,也不可能这么黑的。
难道是被人堵上了?!
脑子里一瞬间转过无数恐怖电影,后背有点凉了。
“谁啊?”他问了一句,自己都没发现声线在抖。
没声音。
黎浪感觉毛毛的,他蹑手蹑脚后退两步,要去拿东西堵门。
结果外头传来一句。
“是我啊。”
语气很是戏谑,还隐隐含了几分笑意。
黎浪:“……”
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