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思茉眨眨眼,这个角度别人看她的脸,最是楚楚动人。
查理轻叹一声:“这个事情,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定的。我想你也累了,家里准备好了客房,你先去休息休息吧。”
把严思茉哄走,查理反锁会客厅,打开一边墙上的暗门。
据说出差的父亲伊森·史密斯端坐在暗室,暗室有监控收音,他把查理跟严思茉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无需儿子再转述。
“本来以为是条大鱼,没想到是条假的,”伊森脸色并不好,“你还为他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真是不值。”
“父亲,严思茉那里有她和她父亲的股份,加起来也有公司的百分之六十多。”查理道。
伊森:“看严海参加拍卖会时,我还以为他们家小有资产。你也听到了,他们公司近年业绩很差,资产也很难变现。你接过来,就是个烂摊子,入不敷出。”
查理的脸色也难看起来。
伊森:“你再套一下她的话,如果只有这点价值,就处理好关系,让她自生自灭吧!”
狭窄陈旧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一阵电话铃声。
在厨房煮面条的严思茉手忙脚乱的关了火,拿着铲子就冲了出来,看一眼是陌生电话,她惊慌的按掉。
看看左右,严思茉到客厅唯一的窗户前往外张望。
确定楼下没有人在看她这边,她把窗帘拉紧,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后,听了一阵,确定门外没有人,她才软软的靠着门跌坐在地上。
十天,已经十天了。
离爸爸的庭审结束,已经十天了。
她不仅没能跟查理借到钱,还在他家被催债的吓了一跳。
没想到查理家就是个羊屎蛋子面上光,欠了一屁股债,连五百万也拿不出来。
查理说被她看到了他窘迫的一幕,他无法再心平气和的面对她,就这样随随便便的把她甩了。
严思茉自嘲的笑笑,他们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为了保住妈妈留下的公司股份,她把家里值钱的资产都卖了。
还是补不上爸爸投资失败的漏洞,她又把佣人遣散,把自己的名牌衣服、包包都挂上了二手网站
——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她也嘲笑过当年周曼青卖大牌包包的窘迫。
钱还是不够,包工头甚至派人去她家堵门。
“我们家真的没有钱了,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严思茉痛哭流涕。
包工头看到偌大的一栋别墅里,除了门窗和一些固定的柜子展台,空空如也,也是非常震惊。
这年轻人挺老实啊,把家里卖空了。
但是他们可不能空手而归,包工头一招手,工人们把别墅里能搬的桌椅、柜子都给她搬干净了:“我们把这些家具卖了,先抵一部分工资,你这房子也值不少钱吧?卖了应该差不多能结清当下的工程款!”
严思茉跟着工人们,小心的把柜子里的物品清出来放到纸盒里,还有柜子里一部分高定裙子。
没有佣人阻拦,物业看她房子里这样,就知道他们家不行了,不上心也拦不住,这些工人不把她打一顿已经是千幸万幸。
回忆到这里,严思茉腹中饥饿难忍,她扶着门起来,环视这90年代末气息满满的老楼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