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李管事带着妻儿,打上了纪氏的院子。
沈云昭还赖在碧寒院,听下人来报,就想听个过程。
沈如璟纵着她,就召了个在现场的洒扫婆子过来,说给她听。
婆子提起当时的场景,手舞足蹈。
“李管事的婆娘可厉害了,逮着王嬷嬷就是一通打,又扯头发又挠脸的。嘴里还大骂大少夫人跟王嬷嬷丧尽天良,骗她闺女入火坑。”
“骂王嬷嬷的儿子,那家伙事儿都用烂了,还好意思娶个清白姑娘,怕是生儿子都没屁眼儿。”
“还骂大少夫人,骂她是个小贱的娼妇,专做些与人为娼的下作行当。也怪不得病得起不来身,怕不是报应。等她死了,就得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沈云昭险些没止住笑,“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何止是都听见了,不知多少人跑来看了动静。李管事的儿媳妇儿也是个彪悍的,从厨房提了桶泔水,直接泼在了王嬷嬷身上。”
“屋里的大少夫人,据说还气晕了。”
顾清鸢听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显然是头一回听说这种事。
沈云昭却是一早知道。
前世也有这么一出,只可惜那时,李管事的女儿已经死了。
死在榻上,还怀着身孕。
李管事的妻子扯着女婿要他偿命,王嬷嬷就求她这儿,让她救救自己的儿子。
闹出了人命,岂是她说救就能救的。
王嬷嬷因此恨毒了她。
如今,总得让她们自己尝尝恶果才是。
沈如璟听罢,摇了摇头,“纪氏也太急了,如今是结亲不成,反结仇。”
荣寿堂。
顾老夫人一日内被闹了两回,脸都黑了。
“不过是一桩婚事,主子赐了婚,做奴才的就得谢恩。你竟然还敢辱骂主子,反了天了?”
李管事冷哼了一声,“做奴才的,自然是命捏在主子手里,主子要如何就如何。可我们李家却不是侯府的奴才,大少夫人就算要拿捏,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顾老夫人是真的忘了。
这李家似乎确实没有卖给侯府,李管事的父亲曾是老侯爷的幕僚,只这李管事考中秀才后就再无进益,这才做了前院的账房。
顾老夫人冷着脸:“你既不认自己是永昌侯府的奴才,那就滚出府去。”
李管事本也没打算再待在府里,老侯爷不在了,老夫人又是这种作派。
这永昌侯府,要不了几年就得家乱。
“走可以,但老夫人得答应,让王家不得纠缠我女儿。否则,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去告官。”
“你休想!”王嬷嬷顶着一身臭味儿就往里冲,“三媒六礼都走了一半,你女儿就算是死了,也得做我王家的鬼!”
她儿子名声已经被败坏了,要是不死死咬住了李家,怕是日后都难再说上媳妇儿。
李管事气得满目通红,“那我就打死你儿子,让你断子绝孙!”
眼见又要打起来,顾老夫人气得险些晕过去,连忙让人进来,把人都赶了出去。
顾老夫人仍旧气不顺,对赵嬷嬷道:“你去,好好训斥纪氏,到底是怎么管束身边的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