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落，厅里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
顾老夫人第一眼就瞅向了眼神躲闪的佟氏，冷哼一声开了口。
“哼，爷们还有外面的正事要做，都先去吧。”
“清桓留下，你表妹的院子毕竟是你母亲和你媳妇在打理，你媳妇不在，你就在旁边听听，免得回头传错了话引人误会。”
三个大爷相继离去，一时间这厅里就空了一半。
等人走了，佟氏才耷拉着脸没好气的问沈云昭。
“表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永昌侯府还能惦记你一个孤女的东西不成？”
“永昌侯府家大业大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点东西的，只是东西确实是在侯府丢的，我若连问一句都不能，岂不让侯府蒙上不白之冤？”
沈云昭眼神暗了暗，垂着头可怜兮兮的站在那里，好像受了极大委屈一样。
“滴翠轩里守着这些箱笼的都是二夫人的人，总不能是我偷出去卖了还来污蔑侯府。”
这话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信，沈云昭和身边的几个人，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儿有机会拿了东西出去卖。
“住嘴！”
顾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佟氏，恨不得撕了她的面皮。
“她自己的东西，犯得着偷卖么？我瞧着是有那眼皮子浅的惦记上了主子的东西！”
“表姑娘别生气，把单子拿来我瞅瞅。还有，赵嬷嬷，去把滴翠轩那守库房的人都提……”
顾老夫人话说了一半，忽然住了口，面色不善的看了佟氏一眼，转了话锋。
“闲杂人等都退下，把门关上。”
若是寻常东西，府里的下人可能会有眼皮子浅的。
但顾老夫人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断不是普通下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那单子上，第一行就写着十二色琉璃樽花瓶。
这东西顾老夫人也只听过，知道一个巴掌大的花瓶就得一千多两银子。
下人们胆子就算大，也大不到这种地步。
她粗略往下看了一眼，更是心惊。
那套花瓶不过是其中最不值钱的，旁的要么是古董，要么是皇家御用。
“佟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人都出去后，顾老夫人脸色一沉，将那单子直接扔到了佟氏的脚下。
佟氏似是知道那单子上都有什么似的，看也不看那单子，冲着沈云昭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表姑娘不都说了么，许是她自己卖的呢。就算不是她，就不能是她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了？”
“二夫人慎言，我们一路从江州过来有的是机会，犯不着到了侯府才来陷害。”
沈云昭后退一步，给她身后的范嬷嬷让了个位置出来。
佟氏一看到范嬷嬷就头疼，见她开口立刻就斥责道。
“什么规矩，主子说话有你一个下人什么事儿。”
“奴婢是小姐的奶嬷嬷，更是先夫人的陪嫁丫鬟，护着我家小姐是应当应分。”
“反倒是二夫人，一句话都不让我说，可是害怕什么？”
“小姐的箱笼入府的时候为了避免误会，可是给侯府主子过了目的，如今少了东西就栽赃我们偷盗，我们可以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