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你说的很对。”
沈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夸了一句，“就算纪家拿着顾清桓的手书又如何，人是实打实的死了的。”
“就算闹到官府，无非是顾家赔点银子，再推一个替死鬼出来而已，还真能让顾家的主子们出来偿命？”
被沈氏夸，沈云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抿唇笑了笑又垮了脸。
“姑母说的好像自己是局外人一样，一荣俱荣，若是二房惹了麻烦，整个侯府都得背着黑锅呢。”
如今顾家三房都没分家，中馈是佟氏掌管，他们丢人也等于剩下两房丢人。
沈云昭一直不敢做的太过火也是因为这个，她生怕姑母也被他们连累。
“那又如何？侯爷是货真价实的侯爷，谁敢到他面前说嘴。我又是个病秧子，不出门，谁想说嘴也得进得来再说。”
沈氏无所谓的笑了笑，“真正该发愁的是佟氏，毕竟她可得天天去跟那些侯府夫人们周旋。”
肆意放松的倚在软榻上，沈氏长舒一口气，捞过旁边的安哥儿逗了起来，一边逗，她嘴里还念念有词。
“坑家败业啊，坑家败业。”
沈云昭在旁边听着，想问沈氏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安哥儿玩儿的正在兴头上，她也没问出口。
从碧寒院出来，沈云昭还惦记着沈氏的话，总觉得她似乎有预感侯府总有一日会没落，而且这一日不会太久。
“姑娘忧心忡忡想什么呢，奴婢喊您好几声您都没听见。”
莺时跳到沈云昭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没事儿，你喊我做什么。”
“哦，银朱姨娘在您这等了好久了，您若是不想见，奴婢替您打发了。”
莺时不待见银朱，撇了撇嘴看着沈云昭摩拳擦掌。
坏女人，可不能带坏了自家小姐。
“不，我见。”沈云昭本不想见，顾清桓的姨娘总往她这跑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林月柔要出嫁了，她得给他们添些礼才行。
滴翠轩里，银朱坐了有一阵才等来沈云昭，见她过来，还是行的奴婢礼。
“这么客气做什么，坐吧。”
沈云昭摆了摆手，自顾自的坐下，然后问起她来的目的。
“你是个聪明的，怎么老往我这里跑。”
“还不是自己拿不定主意，想来问问表姑娘。”银朱无所谓的笑了笑，说起了林月柔。
“昨个那位林夫人这么一闹，我家夫人是定不会容她了。最多月底，她的亲事就要定下来。妾身只怕她这一嫁人不当紧，我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做人妾室是个苦差事，要伺候男主人，还要承担女主人的妒忌。
银朱知道，她选这条路也从没后悔，但能让日子好过点，她为何要委屈自己。
“你是想留下她？”沈云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戳破她的小心思。
“她若真成了世子的妾室，那也是比你高一头的妾室。就算表嫂不放过她，她也不会放过你。”
银朱笑了，信心满满，“她不可能永远留在府里，但也不可能成为世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