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拿话堵我，小的直接明抢！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呦！”
佟氏一阵痛骂，听得顾老夫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你住口，不过几千两银子，公中难道拿不出来了？”
方才沈氏呛声的时候她就想问一句，但沈氏在，她也不想落了话柄就没开口。
现在人走了，她也终于可以问了。
“母亲这话说的，能让旁人出，咱们为什么要出呢。”
佟氏尴尬的笑了一下，眼神也有些躲闪。
顾老夫人看她神态，瞬间就明白了几分，沉着脸问道：“若是公中有钱，你手上宽裕，为何桓儿一提银子的事你就像那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往日，可没这么经不住事儿。”
这话一针见血，让佟氏瞬间蔫了。
“那不是这些日子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么……”
佟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黑锅扣到了沈云昭的身上。
“沈云昭那小蹄子，一下子就要了八万两，还要利息。这不才给了她一万两，儿媳手上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了。”
“至于公中，娘也知道，咱们家大业大的，花钱的地方多，又能攒下几个银子呢。”
说到这里，佟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顾老夫人的脸色。这一看不打紧，膝盖一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说吧，公中如今还有多少银子。”
顾老夫人虽然是个继室，却也掌过家，知道永昌侯府一年的进项和用度，自是不信佟氏那些话。
“一，一千多两……”
佟氏吞吞吐吐的说完，差点没给顾老夫人又气死过去。
“多少？公中怎么就剩下这么点银子了！”
顾老夫人难以置信，永昌侯府百年世家，公中只有这么点银子，说出去谁信。
“这不是三弟说能放印子钱么，我就把公中的银子也拿出去放了印子钱。”
既然已经说开了，佟氏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地上掰着手指头跟顾老夫人算。
“靠着利息，侯府的日子还算好过。可李进走了之后，下面的人做事就不尽心，乱七八糟的，花钱的地方也多了好多。”
“花钱的地方多，账目又做不好，每个月的那点利息砸进来，连个水花都见不着。”
“后来，沈云昭那事儿出了，放出去的银子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我也只能将公中的银子先挪出来一部分把她安抚住再说。”
说到这里，佟氏也委屈上了，有些不满的说道，“娘，我嫁妆都贴进去了，您还要我怎么样。”
“你！你活该！你个没脑子的东西，什么钱都赚！也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老夫人也气得不轻，指着佟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骂完了又感慨起来。
“你说说，纪氏当初怎么就没算计成呢！”
“纪氏死了，借口桓儿在孝期不能大办先把沈云昭收到房里。她都成桓儿的女人了，家里缺银子，她还会不拿出来？”
“她身上，可不止这点银子吧，我听说她娘可是个钱耙子。”
说起这些，顾清桓也心神微动，有些感慨当初事情为什么没成。
要是成了，那么多银子可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