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沈云昭指了指那翡翠上的一个点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娘的玉佩看上去是个翡翠,但实际上则是翡翠做皮,内里嵌了一块墨绿色的碧玺。”
“正常情况下看不出来,可若是对着光看,则能看到玉佩里有一个很浅的圆圈。”
幼年时候,沈云昭曾问过蒋娆,为何要将一块不值钱的碧玺用翡翠包上。
那时候蒋娆跟沈云昭说,碧玺是不值钱,但这玉佩里的碧玺用处可大了,可比银子重要的多。
范嬷嬷将那玉佩举起,果然看到的是一块浑然天成的翡翠,并不见里面那条细细浅浅的线。
“哎呀,还真是!那这东西就是假的?咱们回去找他!”
范嬷嬷将手里的玉佩塞回锦盒,伸头出去就要叫停马车却被沈云昭拦住。
“嬷嬷别冲动,对方既然用这么好的料子做了赝品那不是普通人,起码也会跟爹娘的死沾点关系。”
“咱们无权无势,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
沈云昭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对这玉佩,对蒋娆,对她和安哥儿知道多少。
但她清楚,对方一旦知道自己发觉了什么说不好就要杀人灭口。
她无所谓,可安哥儿还小。
范嬷嬷终于知道事情严重,郑重的点了点头,答应了私下悄悄打听。
沈云昭这边拿了玉佩回去,那边秦栩就将事情汇报给了戚停云。
“什么都没发现?”
戚停云的手里还是那个喜鹊衔枝翡翠玉佩,但他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天也没看出这玉佩跟普通玉佩有什么区别。
“看上去是没有。”
秦栩点头,难得多问了一句,“主公为何要给她一个假的,多此一举。”
“试试她够不够聪明而已,跟咱们合作的人太蠢了不好。”
戚停云冷笑,拨弄了一下那玉佩上的流苏,又将东西收了回去。
江岳终于找到了秦栩,也知道了他去见了沈云昭的事情,气的骂他作弊,要他还钱。
但秦栩根本不理他,翻了个白眼转身离他远远的。
“啊!寡妇脸你耍诈!你早就知道主公要去找那老东西!你坑我银子!还钱啊!”
江岳气的跳脚,追着秦栩跑了过去,势必要讨回自己的一两银子。
戚停云看着两人打闹摇了摇头,把眼神投向了桌案上的手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云昭回去路上一直在琢磨对方是个什么意图,总是在担心他们到底要针对的是谁。
她不过是个孤女,是个肥羊,但除了银子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可蒋娆明确说过,这是比银子还值钱的东西。
如果是比银子还值钱的东西那就不是银子了。
既然不是银子,那就是权势。
她一个孤女,怕是没机会染指权势。
不对,沈家还有一个人,安哥儿……
安哥儿才五岁,他们要安哥儿做什么?
沈云昭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进了滴翠轩都没发现。
“小姐今日也累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然后躺下歇歇吧。”
范嬷嬷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疼不已,拿了帕子过来给她净了手脸,又伺候着她用了一碗甜羹。
沈云昭本以为自己一肚子心事儿肯定睡不着,但靠在软榻上后,一天的疲惫蜂拥而至,让她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梦里,沈云昭还在想安哥儿的事儿,想着找到安哥儿,问问他看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不管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一直找到了永昌侯府的池塘边,她的心忽然就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梦里,旁的东西都昏昏沉沉的,只有池塘水中那块酱色八宝纹的衣服格外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