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菅人命,这就是你顾家的家教。”
沈云昭冷哼,看了一眼钰哥儿,心里已经在盘算后面该如何处置。
沈氏见事情要越闹越大,清了清嗓子开口,“咳咳,母亲和弟妹也说了,不过是孩子打闹。”
“云昭也是个孩子,看到弟弟被欺负岂会坐视不理?”
“钰哥儿此番实在是过了,母亲和弟妹还是带回去好生看管吧,别让旁人说出顾家不是,影响了清桓的声誉。”
最后一句,无异于在敲打两人。顾老夫人和佟氏再不高兴,也只能带着钰哥儿怒气冲冲的走了。
这边人走了,沈氏一回头,见着沈云昭还跟那炸了毛的猫似的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也没见过沈云昭气性这么大的时候,给她也吓了一跳。
可她寄居人下,确实得委屈几分。
“好了,我知道安哥儿这次委屈了。这次的事儿你放心,我给你出气还不行么?只是现下安哥儿的伤势要紧,别落了什么病根。”
沈氏过来拉沈云昭,却见她身子一蹲冲着自己行礼。
“姑母,安哥儿的伤势还请姑母多费心,定不要落下病根才好。”
“至于钰哥儿,我自会报仇。”
沈云昭内心已经有了计较,把安哥儿交付给沈氏后起身带着莺时回了滴翠轩。
滴翠轩里,范嬷嬷听说安哥儿出事儿急的团团转,想去碧寒院又怕这边没人看着出事儿,只能耐着性子等。
一直等到沈云昭回来,听她说了事情的始末,当即脸色就变了,叉着腰要去跟她们理论。
“嬷嬷,吵赢了又怎样,不过是赢了些面上功夫而已。”
沈云昭一把拉住了人,冷笑一声吩咐道,“嬷嬷还记得之前跟在钰哥儿身边的丫鬟杏儿么?”
范嬷嬷当然记得,那姑娘哭哭啼啼找她上过一次药后每每受了伤就来她这里讨伤药。
时间长了,杏儿快把沈云昭当自己主子了。
“老奴知道了,老奴这就去。”
不过是一个眼神,范嬷嬷就知道沈云昭是什么意思,笑眯眯的点头出去寻人去了。
莺时看着她们两个打哑谜,抓心挠肝的想知道怎么回事,但沈云昭就是不说,只让她等着就行。
第二天一早,永昌侯府就乱了,里里外外的请了好些个大夫去看小少爷。
莺时兴致勃勃的去打听,只听说是受了惊。
“小姐,你就告诉我吧。”莺时心痒难耐,缠着沈云昭想听个始末。
这会儿已经事成,沈云昭也没瞒着她,一五一十的说了昨夜的场景。
昨日钰哥儿被带回去后哭了一阵就来了精神,用完晚膳看着天上飞的萤火虫就坐不住了非要出门。
杏儿在跟前伺候,直接提议说池塘边的萤火虫最多,让钰哥儿到池塘边去抓。
池塘边的萤火虫确实多,钰哥儿抓着抓着就到了池塘正中央,等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了人。
钰哥儿在重重叠叠的荷叶中喊的嗓子都哑了也没见人来,旁边又影影幢幢的好像有人,又好像没人。
黑灯瞎火下,阴风阵阵,经过这一夜后,钰哥儿就吓破了胆子,看到什么都要哇哇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