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住口!”
明明是林月柔安排的话,这会儿她反而要做个好人。呵斥了自己丫鬟后,她又含羞带怯的解释了两句。
“无意间为之,总到处说嘴反到显得我挟恩图报了。”
之前,林月柔只说是亲戚,时间长了就连顾老夫人都疑惑若真是亲戚怎么会现在才相认。
可若是说救命之恩,那就不奇怪了。
太监没根儿,有救命之恩也不能跟她结成姻亲。做不成姻亲,那就做个亲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在琢磨这其中真实性,也有在考虑怎么巴结林月柔的。
只有沈云昭恍然大悟,一直以来的疑惑也得已解释。
她就说从大觉寺回来后为什么这么风平浪静,原来是被人冒名顶替了。
她在大觉寺做水陆法会的阵仗这么大,只要有心去查就能查出来那日是谁。哪怕当日刘妈妈为了让大觉寺的和尚做事尽心,稍稍用了一下永昌侯府的名号也不至于震慑住内卫司。
如今看来,怕是林月柔冒领了那日的救命之恩,阻止了戚停云继续查下去。
可戚停云是那么知恩图报的人么?
思前想后,沈云昭还是决定不拆穿她,免得引火烧身。
“你都快昭告天下了,还怕旁人觉得你挟恩图报?”
纪氏嗤笑,斜睨了一眼顾清桓,“哼,你若是想跟内卫司的人做亲戚,倒也不用巴着她不放,去宫门口的净身房里走一圈,一样的效果。”
这话越说越不中听,就连顾老夫人都有些忍不住了。
“纪氏,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相公!”
“我怎么不能说!家宴上,你们通知她都不通知我这个正头夫人。明明男女分席,却允许他大庭广众下跟她拉拉扯扯。”
“你们先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指望我说出来什么好听的。”
纪氏狠狠啐了一口,“呸,一群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这话说的几个人脸上都挂不住了,顾清桓首先有了动作,快走两步上来拉她似乎先让她消气。
林月柔也终于装不下去,耷拉着脸讽刺道:“你鸠占鹊巢还觉得自己有天大的理,不过是早几年嫁给桓郎而已,装什么装!”
“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又老又丑的像什么样子。”
这话可终于是惹恼了纪氏,她也懒得再说什么,抄起旁边带盖的茶碗就朝着林月柔扔了过去。
那茶碗里还有茶水,从纪氏到林月柔之间还有个沈云昭。不管纪氏的准头如何,沈云昭最轻也得被泼一身茶水。
林月柔也在气头上,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竟然避也不避,就那么直挺挺的坐着。
而她臆想中的救她之人却没让她如愿,而是转了个弯,护在了沈云昭面前。
一碗茶水撒了顾清桓一身,沈云昭丝毫没有伤到,反倒是旁边的林月柔就不太好看了,额头被茶碗砸的渗出血丝,脸颊还被崩起来的碎瓷片划了一道。
沈云昭沉默了,沈云昭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三人的战场,为何非要拉她下水。
纪氏见状,反倒笑了,偏头得意洋洋的看着林月柔道:“你瞧,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也没把你当回事。这种时候,反倒是去救一个不相干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