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见沈云昭没有怀疑他激动的老泪纵横,当即就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沈云昭谢过费仲,然后交代给他了另一件事。
“母亲留下了诸多产业还请先生多费心,马上年底了,劳烦您通知一下各地掌柜进京一趟,到时候我要亲自见一见人。”
她打算将母亲的生意接手过来,这样将来方便调查父母死因。费仲不说的,她自己查说不定也查得到。
费仲也看出了沈云昭的意思,高兴的连连应下,见沈云昭要走,他又连忙叫住了她。
“小姐,老奴托个大,有件事儿还是想要劝一劝您。”
“永昌侯府看着光鲜,实际上内里已经亏空的不成样子。二房的少爷也是个样子货,您的婚嫁一事还是要慎重些才好。”
一边说着这些,费仲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沈云舒的脸色。
“二房放了不少印子钱出来,又拿永昌侯府的名头逼着还不上钱的人家卖儿卖女。这可都是损阴德的勾当,父母如此,儿子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上一世,费仲也劝过自己。
想起这个,沈云昭就想抽自己两巴掌。但凡自己听过他们其中的一句,也不至于落得上辈子那个下场。
“先生放心,我心中有数。”
沈云昭点头,笑着告辞离开。
她走了之后,费仲长叹一声,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毕竟是外人,说这些话实在是有些过分。
可他看人那么多,一眼就能看出顾清桓不是良配。
开口之前,他就在发愁,若是沈云昭一意孤行,那蒋娆这些家业还不是便宜了那些人。
如今看来,他的小主子心里有主意,并不傻。
沈云昭刚走了几步,还没到二楼的时候就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刚好将她堵在了楼梯拐角上。
来人见有人挡路抬头就想说话,一见是沈云昭,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小姐还没走,可太好了。”
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人是费仲的儿子费安,小伙子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却很周正,浓眉大眼的让人看着就喜欢。
他从小就在柜上厮混,倒是学了一张巧嘴,只是见着沈云昭不敢唐突,只一五一十的禀报发生了什么。
“方才有人拿了一对白玉花瓶前来抵账,小的见那东西像是夫人旧物就赶紧来找小姐。幸亏小姐还没走,若是走了可就亏大了。”
“来人是谁?”
沈云昭疑惑,发生上一次的事情后,莺时和范嬷嬷就将她的那些箱笼看的跟铁桶一样。
怎么都这样了,还能丢东西。
“顾家三房的老爷顾旭东,平日里吃喝嫖赌什么都来。前些日子在我们这欠了不少债,今儿个不知怎么的,竟然拿了个花瓶来抵。”
费安错开身让沈云昭先走,自己跟在身后。一边走,他一边将下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的照着规矩当场验了货,但在瓶底看到了一对儿戳记觉得不对,于是赶紧上来找您。”
前段日子沈云昭箱笼丢了的事儿没传到外面,但范嬷嬷私底下却跟费仲说过,于是费仲就留了个心眼。
这不,还真抓到了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