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甲板上,沈云昭的耐心消耗殆尽,表情也有些不耐。
画舫的门打开,戚停云看着站在甲板上,两颊被晒得有些发红的沈云昭发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竟然是你。”
他就说那人说话的声音他好像在哪儿听过,竟然是她。沈云昭一开口,戚停云就确定那晚在大觉寺的人就是她。
沈云昭眼中闪过一抹慌乱,完全没料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进来坐,咱们的账有些多,还是慢慢算比较好。”
他就那么大开着门,抱着胳膊似笑非笑的站在门里看着沈云昭,似乎在说看你敢不敢进来。
沈云昭本来还有些犹豫,看他笑的不怀好意,心一横抬脚走了进去。
舱门在背后关上,沈云昭的精神忽然紧张了起来。
“我们之间好像除了玉佩的事情也没别的了。”
面前的人很高,沈云昭头抬得有些费劲,但她还是壮着胆子装糊涂。
“是么?可我记得在大觉寺的时候,你还砸破了我的头。”
戚停云在沈云昭进来后自己也动了,他对这里很熟悉,走到桌前坐下,慢条斯理的泡了茶还不忘给沈云昭递了一杯。
沈云昭跟着他的脚步坐到了他的对面,听他说起大觉寺的事情就心道坏了,跑不了了。
她微微侧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看戚停云。
“遇到登徒子不砸破他的头,难道还要他来害我?”
她倒是理直气壮,戚停云笑了笑,玩弄着手上的戒指盯着沈云昭的眼睛继续问。
“毕竟我可是个太监,想做什么也做不了。而你,下手的实在是太果断。所以,到底是什么才让沈小姐这么惊慌失措?”
戚停云手上的戒指内卫司每个人都有,看上去是个普通的戒指,可上面的机关打开却从可以拉出里面一根细如发丝的银线。
那银线看着细却极锋利,只要力道够足以将人的脑袋切下来。
银线在戒指里来回伸缩,闪着冰冷寒光极为唬人。
沈云昭看了看那戒指,在桌下的手指死死的攥在一起,刚刚鼓起的那点勇气几乎荡然无存。
他知道了,他猜到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那日漆黑一片,我初始并不知道是你。最开始只觉得大都督说话声音有些耳熟,跑回家后仔细回想才发觉是您。”
沈云昭说的滴水不漏,但根本经不起推敲。
“嗤!”戚停云冷笑,声音冰冷,“沈姑娘真是好大的胆子,你明明什么都知道。”
“永昌侯府那个蠢女人在你面前叫嚣了这么久你竟然忍下来了,姑娘可真是好涵养。”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沈云昭吓得后背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我以为大都督是在执行秘密任务不便透露,别人如何是别人的事情,我至少不能给大都督添乱。”
“是么?”
戚停云显然不信,忽然伸手一把扣住了沈云昭的脖子,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