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的沈云昭在客栈里住下，要办的事情有了眉目，她倒是神清气爽，戚停云那边就有些难捱了。
从梁康的嘴里套不出话，他一路疾行去了永寿宫，内心想着别是他想的那些事儿。
通传过后，他一进主殿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斜躺在主位的罗汉床上。
王氏宠冠后宫十多年，保养得宜，昏黄的烛光下，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发出如玉一样的光泽。
因为上了年岁的缘故，她身材略显丰腴却不臃肿，再加上每日细心调养细看下她的脸上还有着少女的红晕。
“娘娘千岁，不知娘娘深夜召见属下所为何事。”
戚停云目不转睛公事公办的跪下请安，只是他这个态度却惹来对方的不满。
先皇在世的时候宠了她近十年，哪怕如今她已经半老，在旁人眼里也是容色倾城。
这后宫里，别管有把没把，看着她挪不开眼睛的比比皆是，只有戚停云每次都能目不斜视。
“哀家是那洪水猛兽不成，你竟然连抬眼看我都不敢……”
太后斜倚在那罗汉床上，眼神凌厉，一双修长的腿在宫装下若隐若现，纤细白嫩的手在怀里的玉如意上随意的滑动。
“娘娘说笑，更深露重，娘娘早些安歇才是养颜的不二法门。”
戚停云不卑不亢，但眼睛依旧只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块地砖并不挪移。
“嗤，哀家找你来是想让你去查一查姚简。这几日皇帝总会语出惊人，也不知那老头教了些什么给他。”
太后见着戚停云这个样子觉得无趣，弹了弹自己的指甲直接起身朝着梳妆镜走了过去。
“是！”
戚停云领命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又被叫住。
“等等，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我跟前的内侍总不得我心意，今晚不如你留下来伺候我好了。”
太后回身，侧头看着戚停云，眼神都有些迷离，嘴角也勾起了惑人的弧度。
这媚眼可是真抛给了瞎子，戚停云就跟没看见似的立刻躬身，有板有眼的回话。
“娘娘恕罪，内卫司近日抓了一伙在京都流窜的刺客，为了您和陛下的安危还是连夜审问出来比较好。”
他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可太后总看出了些宁死不屈的意味。
有一说一，整个内卫司，不，整个皇宫算上，再加上太后见过的所有世家子，竟没有一个比戚停云还俊俏的。
太后瞧着他这模样有些惋惜，但平日里没少被太监伺候的她也深知他们花样百出，也算是小小的弥补了一下不足。
半夜召他进宫，给的又是不轻不重的差事，聪明的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巴不得洗干净了自己往她脚下爬。
偏生这个，也不知没开化还是不乐意，就跟听不懂似的一昧装傻。
太后不傻，觉得他大概是不乐意，脸一沉，甩手给了戚停云一耳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从怡红楼来的，怎么，下贱的娼妓你伺候得，哀家你就伺候不得了？”
戚停云白净的面皮上顿时红了一片，他连忙低头认罪，身形看着很慌张，可低垂的眼神里并没有太多情绪。
“娘娘金尊玉贵，岂是那种下贱娼妓可以比的？正是因为奴才刚去过那里才不想玷污您的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