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桓没想到一进门就被沈氏戳心窝子，脸上瞬间臊红一片，却还是强撑着开了口。
“传闻寿安侯有望明年主持春闱，我是过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路子能让我走上仕途的。我绝对没碰那些女子，绝对没有！”
连着说了两个绝对，旁人却只听出了他的心虚。
就连佟氏，都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准备跟他秋后算账。
“呦，没有？没有你怎么不能在前院等着，非得去后院去看……咳咳。”
说到后面，沈氏忽然想起这屋里好些人都还未嫁人连忙止住了话头。
这倒是给了顾清桓机会，见沈氏不继续他还跟上了。
“我没在前院，表妹不也没在吗。要我说她就不该趟这趟浑水，见着那女子就该远远避开才是。”
“安宁郡主毕竟是静王的掌上明珠，寿安侯又是太皇太后的亲戚，这样的权势岂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表妹还是听我一句劝，去跟安宁郡主认个错吧，否则他们想要弄死你，实在是太简单了。”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犹未悔……
今日哪怕不是戚停云让她做这个事情，以沈云昭的脾性今日也是要大声疾呼的。
那女子本就是良家子，不该被权势所糟蹋。
可沈云昭忽然不想说那么多，只是在沈氏的怀里眼神定定的看向了顾清桓。
“世子的意思是，贺延之流如此凌虐女子是对的？”
顾清桓的脸上尴尬了一下，他不能承认这是对的，可又不觉得方才说的话有错。
思前想后，他只得换了话头，“权贵有些异于常人的癖好是很正常的事情，表妹久居内宅不懂这些没什么。”
“但是因为这些去得罪权贵，实非聪明人所为。”
聪明人？好一个聪明人！
沈云昭现在才想明白了一些事。
前世，顾清桓没少让她出面应酬一些达官贵族，虽然只是斟酒布菜这些小事，但那些达官贵族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又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她曾经跟顾清桓说过这些，可他从没听进去过，每当有些权贵到家里来的时候还是让她出面伺候。
现在她明白了，若非她手里的银子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顾清桓只怕早就将她当个货物送与旁人玩乐了！
“世子有鸿鹄之志却如此自甘下贱，也幸亏今日寿安侯被送到了大理寺，否则他日凌虐女子中的怕也得有你一个！”
沈云昭毫不客气的戳破了顾清桓的虚伪，然后就听沈氏跟着跟着啐了一口，“呸，他算哪门子的世子！”
“我跟侯爷还没死呢，如今你们倒是世子世子的叫上了！怎么，这爵位你们是等不及了不成！”
骂完了称呼，沈氏又指着顾清桓的鼻子直戳他痛处。
“你想做官就去走那科举正途，研究这些偏门左道还要给自己套个好名声！”
“说起来也是念了十多年书了，到如今还是个童生，若不是有些家底在，你还不如上街上卖地瓜去。”
顾老夫人本是想来压着沈云昭去给安宁郡主道歉呢，谁知反倒被压了一头，正想撒泼就听见外面通传。
“姑娘，凌华长公主派了个太医过来给您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