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昭疼的脸额头一层冷汗,转身拿帕子的时候才发觉莺时的表情不对连忙问了一句。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
莺时一边小心的给沈云昭推开那些身上的淤血,一边闷声闷气的回话。
“小姐这是嫌我没用了,是不是您今日料定了有事所以才只带莺时的。”
好嘛,哄了大的现在还得来哄小的。
沈云昭叹了口气,承认今日她是有意为之。
“今日之事是我早就筹谋好要做的,雪芽孔武有力跟着我去赏花宴,出事了我俩都吃不了亏。你心细,在我们都出门的时候照料着安哥儿我心里才放心。”
“傻丫头,我不是嫌你,我就是觉得你用处也很大。”
“可是小姐近来做事奴婢越发看不懂了,您以前怕事的很,现在,现在……”
莺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自小陪着沈云昭长大,她是个什么性子她能不知道?
今日这出,她也不过是心疼。
“现在有些乖张是么?莺时,咱们不能永远都在别人的保护下长大。”
沈云昭揉了揉莺时的脑袋,趴回了软榻上。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嫌你。”
这两个丫头的秉性沈云昭清楚,上一辈子也是她们多次护住自己。现下自己的变化瞒不住她们,沈云昭也没打算瞒。
她得变得强大,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
对于她的变化,接受最良好的就是范嬷嬷。范嬷嬷拿了内卫司的回信过来给沈云昭,又跑了一趟来凤楼通知了他们接人的时间。
得知三日后可以去接人,沈云昭也松了口气,让范嬷嬷帮忙准备着一起过去。
在家里养了三日,沈云昭禀明了沈氏后到了来凤楼。
得知她要做什么后,沈氏就不再拘着她,只让她出门前说一声就行。
来凤楼里,费仲一见沈云昭那张姹紫嫣红的脸瞬间老泪纵横。
“为了犬子,小姐也受苦了。”
将将三日,沈云昭头上的淤青还没散去,出门前还特意带了面纱。
哪儿曾想费仲是个眼尖的,风吹过的那一下他立刻看到了沈云昭的伤。
“无碍,你们父子能团聚就好。走,先去接人。”
沈云昭摆了摆手先进了马车,费仲不敢跟她同坐,只在外面和马夫一起挤着。
到了内卫司大牢门口,费安已经被放了出来,正在那里等着。
见着费仲,他眼睛一红抱着自己亲爹就“呜呜”哭了起来。
“爹,大牢可真是个吃人的地方。我再也不来了……”
“不来了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费仲跳下车一把捞住儿子,老泪纵横的安慰了两句就拉着他来跟沈云昭磕头。
“走,儿子,先给小姐磕头。”
“对,先给小姐磕头。”
费安这才想起什么,摸了眼泪跑到沈云昭脚下“噗通”一声跪下,然后“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