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等等我?不教训那老头,要是再传出去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姐的名声可怎么办。”
雪芽大步跟在沈云昭身后,絮絮叨叨的说着。
“你能堵的住一个人的嘴,还能堵的住天下人的?”沈云昭摇了摇头,拉着雪芽直接往回走,一点闲逛的心思都没了。
今日马车被安排去接安哥儿下学,沈云昭只能和雪芽步行,一路上,两人路过了了不少书馆茶楼。
不出所料,到处是说书人,都流传着两幅画的郎情妾意。甚至还有人添油加醋,直接挂上她和裴承允三生三世的的招牌来招揽客人。
看了这一路,沈云昭已经气得头晕眼花,恨不得立刻将裴承允这个虚伪小人抽筋扒骨,关进诏狱里凌迟一百次。
好巧不巧,刚到永昌侯府门口,她远远地就看到一袭白衣、飘飘玉立的裴承允。
沈云昭忍了一路的火气终于有了爆发的地方,她三步两步走了过来,怒气冲冲的质问。
“裴公子可真是好手笔,那么清贫的人家为了买通这么多人,花的你家祖上棺材本都没了吧。”
裴承允一脸无辜,拱手抱拳间满是羞惭:“沈县主息怒,都是我的错。我已查明,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胡言小道消息,今早已被我送往官府,余下的事正在处理。”
“母亲知道后也教训了我,并向亲友说明缘由。母亲知道事关重大,我还无所谓,只是不好影响了县主的名声。”
这种虚头巴脑的话沈云昭听的多了,直接面无表情进门,雪芽挡开裴承允也跟着走了进去。
门在她们身后闭上了,而裴承允却不依不饶,身形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跪倒在地。
“小姐,你真的不管他了吗?”雪芽透着门缝看到了这些有些担心,只怕人在永昌侯府门口出了事又得惹出麻烦。
“不管,管了更麻烦。”
对方显然是在想办法逼自己,沈云昭只要表现出一点善意就会被人顺杆爬。既然这样,她宁愿留个恶名也不愿惹上麻烦。
一连好几日,裴承允都在门前苦等。街上行人纷纷,目光火热,而裴承允就像没看见一样,钉在原地。
因着他在,沈云昭连出门都少了些。也不是怕他,就是每次见到他那一副整理衣冠的可怜身形,沈云昭都觉得自己被人背后放冷箭。
沈氏见着裴承允如此执着,一开始还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但过了两三日,还没见他离去的意思,立刻就变了态度。
“都说烈女怕郎缠,我瞧着这次云昭跟这裴先生有戏。”
永昌侯今日休沐,夫妻俩凑一起下棋闲聊,无意间就说起了门外的裴承允。
沈氏倒是挺看好的,想起沈云昭的拒绝,她还暗戳戳的想看笑话。
“但他如此痴缠,若最后不成只会影响云昭的名声。姑娘家,若是被名声所累就得不偿失了。”
永昌侯本就是不管这些杂事,但一想到事情闹得越来越大,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
“你还是让云昭自己去劝劝他吧,再这样下去,世人的嘴只会把云昭说的一无是处。”
一听有人说自己侄女不好,沈氏一拍桌子,立刻翻脸:“我看这些人就是嫉妒!也是,裴承允年少有为,家世清白,又长的那么好看,惦记的人肯定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