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栩领命下去,不多时就带着一个太医到了裴家附近。
陈瑾东拐西拐地进到长乐坊,到了裴家门口后见他们家穷的连个佣人都没有就觉得不解。
“老人家,我是宫里派来的太医,给裴学士看诊的,请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裴母在门口坐着,听对方自称太医立刻喜笑颜开,慌慌张张的擦着自己手上的脏东西把人往院子里带。
“您可真是个好人啊,我儿现如今就在里面躺着。太医也看到了,咱们家穷,只能潦草的包扎一下,若不是您来了,我这儿……”
说到这里,裴母忍不住哽咽了一下。
“夏天的伤口发炎,老夫也是担心裴学士留下些什么病根才紧赶慢赶的来的。”
陈瑾安慰了裴母一下,赶紧小步去到裴承允房中诊脉。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陈瑾反复把脉,发觉裴承允的脉象平稳,只是腿上的伤口实在狰狞可怖不由叹气。
“伤口溃烂了这么大一片,一定是山上不干净的缘故。我给学士开几副药,按时敷用,便是留了疤痕也是命中注定。这里另有一个方子,一日两次煎服,可以调养身体避免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
裴母忙不迭的接过药方,千恩万谢的帮太医收拾东西。
“此番遭遇这样的事情,裴先生也是糟了大罪了。天气炎热,这伤口上能不盖东西就不盖。您也最好不要走动,免得牵扯到伤口不容易恢复。”
说到这里,陈瑾又检查了一遍伤口疑惑的问道:“按理说,山石虽然尖锐,但也没那么尖锐。伤口不该这么严重这么深,难道裴学士还碰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陈瑾又仔细打量着裴承允身上的其它部分,试图从他细嫩的胳膊和腿上找到以前受伤留下的痕迹。
“是山上断裂的树枝,我滚下来的时候,腿上还被树枝扎了一下。”裴承允虚弱的咳嗽两声,靠在床头任由太医检查他的伤口。
“既然是这样,那就再加个这个金疮药吧。敷药之前先撒一些在深的伤口上,可以促进里面经脉愈合。”
陈瑾惋惜的摇了摇头,从药箱中拿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后就告辞离去。
内卫司里,戚停云听到秦栩的回话后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总觉得裴承允这是在用新的伤口掩盖旧伤。
可只靠着怀疑并不能将谁定罪,他还是得找些别的证据出来才行。恰巧江岳送来了仵作的验尸报告,那上面多少有了些新的线索。
自从蒋记商行跟内务府做生意后,铺子里的东西接连受到太后和京中贵人们的青睐,沈云昭手下的各处产业也跟着名声大噪起来,其中最受好评的就是胭脂铺子点绛阁。
每每点绛阁出新品,京中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趋之若鹜,恨不得将门槛踩断。
点绛阁的掌柜金镶玉是个身材丰腴的中年妇人,也是蒋娆手下为数不多的女掌柜之一。她靠着自己的长袖善舞和独到的见解将点绛阁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见着生意越来越好自是喜不自禁。
“都给我精神着点,近日着珍珠胭脂卖的火,伺候好了主顾们,等月底给你们多发些赏钱。”
金镶玉在铺子里视察了一圈,见着有些个人丧眉搭眼的,笑呵呵的一巴掌拍到了那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