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戚停云的话，仍在继续：“那日我离开点绛阁不多时，便知道了此人去找你麻烦的事，我本想过去看看，却又听说你已经将人扭送了官府，便知道你必定吃不了亏。只是此人如此迅速登门找碴，我便有了跟你一样的猜想，这才去查了查。”
说完他又笑了笑，然后又道：“本想着你近日要是不来，我还打算抽个空去偷香窃玉，顺便提醒提醒你让你多几分防备，没曾想你竟自己来了。”
戚停云的直白，让沈云昭没有丝毫回避的余地。
她只得轻咳一声，答道：“这次的事，确实谢谢你，若非你帮我，我竟然还不知道……”
不知道，原来卢氏这么早就对她出手了。
沈云昭的话戛然而止，戚停云等了片刻，都没有等来下文，不由疑惑出声：“不知道什么？”
沈云昭抬眸：“不知道卢氏竟然才是幕后黑手。”
戚停云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他总觉得沈云昭没有说实话，她甚至还瞒着自己很多东西。
不过不急，现在沈云昭还不够相信他，不愿意说也正常。而他要做的，便是用实际行动来让她相信，日后她自会对自己坦诚相待。
戚停云笑笑便转移了话题，两人又闲陷入了几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沈云昭才起身告辞。
戚停云跟着起身：“我送你。”
“好。雪芽，走了。”
沈云昭朗声喊了一句，不远处的雪芽闻言“哎”了一声，弯着眼睛跟秦栩挥了挥手，如小兔子般欢快地跑向沈云昭。
出了门，雪芽扶着沈云昭上了马车，沈云昭走入马车坐好，掀起帘子，只见戚停云还站在一旁。
看见她撩开帘子，他下意识抬眸，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到一处，眼底的情意毫无掩饰地传递到沈云昭面前，沈云昭微微一怔，旋即宛尔一笑，便放下帘子，坐回马车中。
直到马车彻底汇入人群再也不见，戚停云才收回目光。
次日，沈云昭唤来莺时，吩咐道：“莺时，吩咐下去，即日起蒋记商行的开始大量收购市面上的米粮。”
“不拘是今年的新米还是往年的陈米，如有必要，我们可以加价，只要能将粮食收到便可。”
莺明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沈云昭问道：“小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收购粮食了？”
“是啊小姐，粮食不比其他，又不易存放。买得多了都堆在仓库里不仅容易生虫，还会变作陈米，届时咱们可就要亏了。”
范嬷嬷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一旁的屏风后冒出头来，手里还捏着一只镂空的小巧熨衣炉，旁边站着搭手的雪芽。
雪芽对生意的事一窍不通，但她知道，陈米不好吃，售价也不高，但有一点她却比那两人清楚。
“咱们小姐现今管理着铺子，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事？小姐现在这么安排，必定是有自己的用意，是不是呀小姐？”
得到了雪芽的肯定，沈云昭笑着点头：“此言不错。”
昨日她跟戚停云谈过，从戚停云那里她知道了卢氏，同时也让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来。
在前世，就在今年夏季，因水文异象，导致入京的运河发了大水，冲毁了堤坝，将两岸的村庄良田全部夷为平地，连着一旁的大山也暴发了石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