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了声,没立刻下决断,只说要思量一番,就请太后与贤妃回去了。
当晚,皇帝去了太子殿,将此事告诉了太子,随后问他想怎么做——他经常这么干,为了看看太子处事是否得当。
“他能不能去听政,全凭朕一句话的事。”坐在平乐殿的椅子上,皇帝说,“我自然可以一口回绝。太后即使再位高权贵,也比不过朕这一国之主。她做不了主,皇子们的事,全都听朕的。”
“可即使这次回绝了,依然有下次。”
“园里若有杂草,只一点一点拔去土地之上的,杂草便总会无穷无尽地长出来。”
皇帝说,“总往外长的杂草,总会惹人心烦。你说,若想让这园子里清净下来,该怎么做?”
话说到这份上,太子自然是懂了。
况且,人家都骑到脸上来了,再没反应就太过分了。
毕竟太子祁昭不是个等死的真窝囊,他只是在关于楚樾的事儿上有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的窝囊。
于是他如此回答皇帝:“自然斩草除根。”
皇帝很满意,他喝了半盏茶后起身离开,道:“朕等你。”
皇帝回去后,太子被罢免了垂帘听政之权,二皇子取而代之。
太子并未慌张。
他安排能出殿的悼风去收买了贤安宫的宫人。
悼风还偷偷趁夜潜入,将一把香丸塞进二皇子的柜子深处。
几日后,太子解了禁足。
为了做戏给二皇子看,祁昭佯装着急地进了几次养心殿,就这么等了半月。
半月里,二皇子垂帘听政,每天都横着走路——虽然他还是把那副谦卑的样子端得很好,但祁昭每每与他相见,二皇子都会抬抬头,很努力地想拿鼻孔看看他。
太子祁昭看见他就想笑,懒得多搭理。
半月后,贤安宫的宫人传来了消息。
宫人说,贤妃又要收买太子殿的宫人,她已瞧见了。
在贤安宫的宫人已拿到陷害皇子的铁证。
——祁昭事先嘱咐过太子殿所有宫人,如果贤妃想收买他们,必须都要答应。
因为他要抓到贤妃收买人的铁证。
太子祁昭不动声色地又等了一会儿。
太后每隔几日,就会在入夜时去养心殿看皇帝,在他耳朵边上时不时地提及几句二皇子。
掐着点算着太后该去了,太子便立即动身前往。
他到了养心殿,就和皇帝说想回朝上听政。
太后嗤笑一声,表面苦口婆心实则冷嘲热讽了他几句,太子充耳不闻。
他挤出几滴眼泪,对皇帝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毕竟他自己还落过水。再说皇子们都落了水,四皇子和他落水时从未抓到过人,怎么二皇子一落水,马上太子就露馅了?
此事定有蹊跷,他都是太子了,还害二皇子做什么。一定是有人栽赃,不如再去二皇子宫里查一查。
皇帝自然允了。
这一去,被太子收买的宫人找出来的铁证就被翻了出来。
悼风事先放好,用来栽赃用的香丸也跑了出来。
事先买通的太医闻了闻,随后大惊失色,说是昏神香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