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给你一个执念,若不是他非要你去报他的仇……若不是因为他,你又怎么会成这世间的一个孤魂野鬼”
“若没有他,你早就得了功赏,做了开国功臣……你本有更多的荣耀功绩。”
“不恨他吗,楚不辞。”
“两千年里独自飘荡,做着没结果的事儿,不为人知地卖命。”
“你不恨他”
心里好像开了一个豁口,一声一声的恨涌入其中,涌进心上,让不知名的东西膨胀起来。
楚樾怔怔站在原地。
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住了,他无法思考,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无法思考这件事,只是麻木地站在那儿。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被一声一声的恨填满。
嘶哑的声音笑了起来。
坟冢远去,风声渐歇。
眼前的声音和画面渐渐消失了,楚樾眼皮抖了几下,睁开了原本沉重的眼皮。
他看见卫生间的地面。
此时此刻,他正趴在地上。
楚樾头疼欲裂,又不明所以。他用手撑着地面爬起来,捂了捂脑门,疼得皱眉,看了一圈四周。
卫生间一片安宁祥和,干干净净的,包括楚樾面前这道乳白色的门。
楚樾揉了揉脑袋,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趴在这里。
他试着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隐隐约约记得刚刚好像看见了什么,似乎就是在他两眼一黑趴在地上的时候——但他记住的也只有自己两眼一黑趴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两眼一黑,甚至于刚刚趴在地上时看到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只是心中莫名烦躁。
楚樾抓了两下脑袋,起身打开卫生间的门。
陆青泽刚好从他面前经过。
两人迎面打了照面,看见他的脸,楚樾狠狠一怔。
陆青泽的脸突然让他原地幻视太子祁昭。
一瞬间,楚樾仿佛又回到皇宫,站在了祁昭面前。
“阿樾”
陆青泽出声叫他,楚樾回过神来。
“怎么了”陆青泽说,“怎么突然愣住。”
楚樾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悦。
“没什么。”他只说。
“是吗。”陆青泽说,“刚刚怎么进厕所去了”
进厕所了吗?
楚樾回头看了看,见身后确实是卫生间,这才慢半拍地想起来,自己确实进了卫生间。
可为什么会进卫生间,他不记得了。
脑袋又突突地痛起来,楚樾再次捂了捂脑门。
心中越发烦躁,他看着陆青泽的脸,莫名压抑不住地恼火。
“也没什么。”
楚樾还是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