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能治愈伤口的,唯有爱啊。
无条件的、汹涌的、无私的爱,是她这辈子渴望却未曾拥有过的,忽然之间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对这个世界的怨怼,对人性的怀疑,全部归零。
她与这个世界,彻底地和解了。
此时此刻,她原谅了一切。
“嗯……”方玲珑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宝宝,我们家跟小言家比起来,可能算很穷的,但你并不是贪图小言家的钱才跟他在一起,我和爸爸也一样,我们不要他家的什么,只要你俩好就行。如果他家待你好,你就跟他在一起,如果他家挑三拣四,那……咱不受这委屈,你就留在我和爸爸身边,我们永远疼爱你。”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根本就没有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茗雪对婚姻,实在是,一点都不向往。
谈恋爱是最美好的阶段,只关乎两个人,想的都是风花雪月,只要开心就好。
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双方的距离产生了变化,要适应新的关系,新的家庭成员,要摆正自己的身份,要讨好原本一点都不熟悉的人……
普通的夫妻尚且有以上那些困难要克服,像言颂那种家庭,有很高的社会地位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家里新增成员这种大事,伴随而来的往往是无尽的应酬,以及,需要改变自己,去成为符合这个家庭的成员。
这都不是束手束脚足以形容了,说削足适履都不为过,是光想想都感到头疼的事,找不出一点非要进入婚姻的理由。
……
第二天。
言颂到了以后才告诉她:“我在你家楼下了。”
“来了,来了。”
收到信息后,言颂就去门口站着等了,结果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开门声。
言颂还未见到她的人,就听见她在门后抱怨道:“吓死我了。这条裙子太长了,下楼的时候踩到好几次,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没事吧?”
言颂担心推开门去看她,她刚好往外走,两人在半明半暗的门口看见了彼此。
茗雪像初次约他在公园见面那天一样,梳了精致的发辫,戴了精美的头饰。
一袭薄烟紫连衣裙,从肩头流泻到脚踝,温婉地贴服于她的身上。
她拎着一只花朵簇拥而成的包,包上挂着一个粉色的毛球,一荡一荡的煞是可爱。
她往前一步,将言颂推出门,让他站在阳光下。
“你到底有多爱高腰西装外套?”
上次他深夜突然跑到她家来,穿的就是这种款式的衣服。
身高腿长的人,穿高腰西装配同色长裤,那腿直接长到无法无天,茗雪感觉有点晕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