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殷于野和叶深的秘密,玩笑已然成真,一时难言是欣慰还是心酸。
两个烟民被叶深赶到厨房,开着油烟机抽烟,半月不见,再见已多了几分尴尬。何时嘲讽地看着殷于野,满屋子都是他在这里居住的痕迹,当着他的面,竟还试图掩饰。
到底没能沉得住气:“你装了这么多年直男,不累吗?”
“我没装……”
“当年你身边的女朋友左一个右一个,好不容易等你分手,等你缓过失恋,想要接近的时候,你已经开始下一段了。”何时叹了口气,他说话时候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哀伤的平静,“如果知道有今天……”
殷于野低头抽烟,突然有些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何时却没有继续,他掐掉烟,到阳台吹去身上的烟味,才去找叶深。
他正坐在沙发上看剧本,何时自己写的剧本。
不知不觉间,一杯咖啡已经见底,叶深捧着空杯看得投入,以至于杯子被拿走,换成一杯热水也没有察觉。
何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看着他的侧脸,想不出叶深和殷于野在一起时的样子。如果他们可以在一起,是不是就能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使他荒唐的愿望能够稍微合理一些?
时至今日,他已无法回答,只希望把他们都抓在手里,一个也不想失去。
叶深喝了半杯才发现咖啡已经变成水,笑了笑,把电脑转向何时:“你这部写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何时向后靠在沙发背上:“允许我有点进步吧,老师。”
“故事简单,主题也单纯,”叶深审视着他的表情,“这段时间的心境变化不小?”
何时看了一眼门口,殷于野正准备出门,他约了策展人谈话。等大门彻底关上,何时才开口道:“这一年,我始终在想一件事。”
叶深等他回答。
“一直以来都是,我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叶深,但凡你自私一点,我可能就把那一页翻过去了。”何时戳了戳叶深的软肋,“还疼吗?”
“好多了。”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好得近乎讨好?”
叶深苦笑。
何时坐起来,眼中带着一种尖锐的困惑:“你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就没想过自己也有可能被埋进去?”
“不提这件事了,”叶深握着他的手,眼中竟有一丝祈求,“好吗?”
那个眼神让何时心中震颤,他本意并非诘难,只是知道他和殷于野跨过那道坎之后,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他顺势抱住叶深:“那你们是准备把我绕过去吗?”
“什么意思?”
“你俩做了没有?”
叶深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在纠结这个?”
“快说!”何时把手探进他双腿之间,不怀好意地揉捏。太长时间没和叶深独处,骤然意识到这点,就再也淡定不下来。也许这种“问责”只是他想跟他亲热的借口,摸到久违的欲望,理性思考就成了笑话。
叶深的笑忽然换了种风格,变成何时最不能忍受的那种,低沉的,贴着耳朵的轻笑:
“你知道的,小野很硬……”
何时的理智被炸得粉碎。
粘腻的纠缠从沙发持续到浴室,又到床上,何时主动挑起事端,却在另一件事上被骗走了主动权。他迷迷糊糊地躺着,享受叶深的亲吻,耳中不时响起他湿漉漉的声音:
“他偷看过我们做爱……就是拍《昼梦》的时候,我们在桌子上做,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