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一时间太过荒谬,他都忍不住笑了:“你说你要离婚?”
“是。”徐文彦一脸气愤的表情,把简梅萍骗他的事说了。
徐父的心都凉了,明明从小到大这个儿子就没让他操过心,除了成绩差点,说起时就没有不好的。
他听着老友们夸他那羡慕的表情,嘴上说着你家孩子也不错,但心里的骄傲劲可别提了。
然而现在,他头一次发现他儿子竟然这么天真。
“你就因为这事要和你媳妇离婚?她刚给你生了儿子,她前头还生了三个女儿!”他面色阴沉的看向徐母,“你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这没问题?”
徐母何曾不知道这样做不地道,显得他们家凉薄,但她撇了撇嘴,委屈的说:“我这不是想着咱家儿子考上了首都的中专,到时候在学校找个头婚的本地姑娘,而且简梅萍她就不是个好的,先不提她骗人,这人品有问题。”
“孙子才生下来,就觉得给咱老徐家做了老大贡献,要抖起来、要欺负我这个婆婆,这样的儿媳妇,我将来老了能指望她吗?”
徐父都被气笑了:“你可真是敢想啊,你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你不知道?还学校里头婚的本地姑娘?”
现在首都的户口倒没有像后世那般被捧得高高的,区别严重的是城里和乡下,所以他嘲讽的其实是徐文彦这带四个孩子的二婚男还想在学校里找头婚的!
这个时间,人能考上中专,家里与自身条件一般不会太差。
头婚的姑娘当然要找个同样头婚的青年小伙一起奋斗,现在大学生少,中专生也一样金贵。
他难得对儿子说了重话:“你也像你妈这样没有自知之明吗?”
徐文彦的脸青了红,红了白:“我没想过找学校里的女同志,简双才是和我通信的笔友,我想找她问问。”
徐父:“……”
徐母本来很难堪,闻声却是尖叫起来:“不行,你不能找她,她是二婚头,娘家有跟没有一样。”
徐父:“……”
他忍无可忍,先看儿子:“闭嘴,就算你们曾经是笔友,她现在已经结婚了,你想找一个有夫之妇干什么?耍流氓,然后被送去大西北开荒吗?”
然后看向徐母:“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提前退休,你没了工作,脑子也一起没了吗?简双她男人是华南省的探花,已经被国防大学录取,有这样一个丈夫,她只要不是傻的就不会跟他离!”
“就算她离了,以她自身的优秀和前程,她就算是二婚,就算没有娘家,也多的是头婚的青年才俊想娶!”
“那么多人参加高考,能考上大学的有几个?你们到底懂不懂省状元的份量?”
现在可不像后世,这省那省的状元都泛滥了,大家已经看得不稀奇了,这可是恢复高考头一年的大学生,上头都关注着呢。
还没入学,好多机关单位都已经惦记上了,要引进人才。
徐母脸色也变得青青白白,她不甘心的说:“可是咱儿子也考上了首都的中专,你自己都说过这中专也不差。”
话是这样,说起中专时她的声音却低了下去,显然她是知道中专生和大学生的区别的。
徐父深深吸气,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离婚这个事你们就别想了,你这几日去医院守着儿媳妇,别让人看笑话,叫人说咱徐家亏待一个身子正虚弱的产妇。”
“你呢,就好好照顾三个孩子,闲着没事去医院看你媳妇儿,别想些有的没的,你岳父家现在可不一般了,不说简双这个二姨子将来的成就,他们家老四,哪怕现在和娘家闹得有点僵,也绝不可能容忍你们这么欺负人。”
“离婚,太丢脸了,想都不要想。”
就算简梅萍这个儿媳妇生不出儿子,他也不会让他们离婚的,不过他心中却是升起了浓浓的遗憾。
这简老二家三个女儿,怎么他们家偏捡了最没出息的一个。
徐父本以为自己这一番敲打,母子二人该知道轻重了,谁知徐文彦听是听进去了,却越想越气,憋了一肚子的火,在外头转了好几圈都没消下去,索性去了医院。
简双并不知道徐家发生的种种,他们刚吃过午饭,正在大院遛弯消食,简父简母又来了。
刘凤萍想着大院里左右邻居的嘀咕,不想叫他们看笑话,冷着脸让人进屋。
今天的简双就没有昨天和气了,不等简母开始套近乎,她就是一声嗤笑:“爸妈,我原本还想着一笔写不出两个简字,无论如何,我们终究是有血缘的亲人,但我今天可真是长了见识。”
她愤怒的说了简梅萍搅合自己工作的事:“爸当时在厂里也算个领导吧,后来还升了主任,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有内幕,但为着简梅萍这个厂长儿媳,你保持了沉默,当不知道我在乡下所受的苦。”
“妈呢,在你心中,简梅萍一直是你最贴心的大女儿,而我就是颗小白菜、是根草,你们这样的爸妈,我要不起!我告诉你们,简家有简梅萍就没我,有我就没简梅萍,我要跟你们这群冷血的亲人断绝关系,我还要登报。”
简父简母大惊失色。
“这事从何说起啊?你、你是误会了吧?”简父其实已经在厂里听了广播,但广播中并没有提到是简梅萍搅合。
简双既不想把笔友这男女私事外传,闹出亲姐妹二女争一夫的传闻,又不想真让她占个大公无私的名声,索性把她和谐掉,就当是姑姑为了侄女走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