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红殊:“…”
白简:“怎么说…”
“我想回家…”
白简手搭着方向盘,指节握紧,偏头看了眼路边,一踩油门,车头就调转了回去,往他家的方向开。
冷红殊看着车窗外,一个小时的时间所剩无几,玻璃上映出她的眼神,担忧,惶然,和一丝丝的安心。
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招惹龙飞,事情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样,让她两难的境地。
时间拉回到去年九月。
那时候,她和龙飞的关系还很好,学校里的人都知道龙飞家有钱,关系硬,人又狠,在北城的圈子里人脉广,学校中没有
人敢惹她。
他们管龙飞叫北城职校的一霸,说她是职校的校花,还说,她是龙飞的妞,任何人都不能碰。
湖泊街,2号酒吧,三层包厢里。
酒瓶横七竖八地倒着,烟头在烟灰缸里堆成了一座小塔,地毯上也四处是烟灰,闪烁的幻光下,几个穿衣清凉的女生在台上跳舞。
送酒的服务生不小心泼到了龙飞,他发脾气把酒瓶又砸了两个,碎玻璃落了一地。
冷红殊坐在角落,红色的紧身吊带,一头大波浪卷,烟熏妆化得很浓,但配她的脸和气质特别好看。像初初绽放的一朵红玫瑰,艳丽又青涩。
小服务员是周末来兼职的男大学生,清秀干净,在地毯上捡碎酒瓶渣,被龙飞踩了手,皮开肉绽,血染进了地毯里。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挑衅。
龙飞叼着根烟,居高临下地看热闹。
那时候的他,无天无法到了极点。
他把装狠弄武当作是展现男性魅力的行为,随意地发火,打人,刺青绕了半边胳膊。
他喜欢看别人跪地求饶的感觉,实际上,他幼稚的可笑。
跳舞的女生呆站在舞台上,有点儿不敢动了。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听着龙飞装逼的吵吵,冷红殊嫌烦,她撂下酒杯,轻飘飘说了句,
“龙飞,差不多得了。”
他谁的话也不听,偏偏就听她的,跟妻管严似的。
旁边的人又一通起哄,龙飞收了脚,服务员赶紧收完地毯上的碎渣,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一次再普通不过的搭腔,却让江寒深深记住了冷红殊。
一个星期后。
他又在酒吧里见到了她,包厢里在闹,她站在走廊尽头吹风,背影瘦削,长发飘飘,像一枝生在园角的孤冷玫瑰。
少年的心动就在那么几个瞬间。
“你好,上次在包厢里,谢谢你帮忙…”
冷红殊本来没想搭理他,随口一句解围的话而已。
巧的是,这男的长得还不错,刚刚好是她最喜欢的干净清爽的长相,冷红殊多看了他几眼,又跟他多说了几句话。
她眼眉动人,潋滟勾心,稍微染了一丝情绪就风情万种。
少年由此起了错觉,难不成冷红殊也对他有好感。
心脏碰碰直跳,看见龙飞跟她靠近说话时,又不由得失落。
她和那些人为伍,踩他手的男人似乎还跟她有不同寻常的暧昧关系。
少年笃信冷红殊有她的难处,他要向她示爱,再把她拉回正途。
不管做什么事,总会留下点踪迹,江寒一次又一次对冷红殊的示好,经由各种渠道,传进了龙飞的耳朵里。
稍微查了一下,江寒是理工大学大二的学生,家境一般,外地生源,周末一般勤工俭学,身边朋友也少,为人孤僻,像这种没背景没有人脉的穷学生,龙飞要治他,就是一个念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