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了,但是那天晚上见到的所有都仿佛历历在目。
她本是想着,这汤炖了那么久,万一谢以叫不下来人,浪费可惜了。她把汤盛好端上去,小周饿了也省得下来。
可当她端上去,站在楼道拐角抬眼一看,险些碗都要砸在地上。
没有开灯的二楼,朦胧不清的月光下,两个熟悉的身影在道路尽头,隐在最晦暗的那处角落,迷乱又暧昧地亲吻着对方,安静而疯狂。
那是谢以和官周。
是一对明面之下的舅舅和外甥!
都是男人!这是乱。伦!
宁阿姨满身的血仿佛都冻住了,一阵雷击似的麻意从脊背开始扩散蔓延,浑身颤栗。
她几乎要控制不住尖叫,若不是在手发软脱力之前就把瓷碗放橱柜上了,这会儿破瓷声一定尖锐得刺耳噪历,让在场所有人都难堪失色!
后来怎么走掉的她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在两人回头前近似本能地逃溃,连自己拿了什么都辨不清。
明明违反纲常的是他们,她却吓得气都换不过来。
她这个年纪,什么没见过。特别是一直在有钱人家工作,那些靡烂混杂纸醉金迷的生活她就是亲身的旁观者。
但她恶心。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是没有道德,没有三观,对不起父母!
她这个外人的身份,这种主人家隐秘的私事如何也应该装作没看见。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保姆因为多嘴而让主人家家庭不和谐,这是以后在这个圈子里都会丢饭碗的程度。
但是官周算她看着长大的,他叫了她六年的阿姨,官衡叫了她六年的姐。
她了解这孩子,年纪太轻,一定是遭人蒙骗了。
一定是谢以骗他。
她家乡有一个说法,河里的水鬼一般都是短命鬼化的,知道自己死了,所以就要拖人下水。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官周给人当伴死鬼。
她这些天睡觉也睡不好,就连做梦梦到这孩子在冲她喊,让她救他。
面对着官衡和谢韵两双关切的眼睛,明明屋子里暖气烘烘,宁阿姨却打了个冷惊。
官衡率先从怔愣中回神,笑了笑,以为她是受不住了要去医院,重新拎起刚放在玄关柜上的钥匙:“宁姐?身体不舒服吧?小韵刚跟我说了——走吧,我送你去医院,你……”
“官先生。”宁阿姨开口,牙撞在一起在她脑袋里掀起振动,声音嘶哑发颤,“我有点事想和你们说。”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可能不看评论区啦,怕心软怕影响原定的思路。
但是从这章开始到重圆之间的每一章,都会给评论区的每一位发红包,希望能略微安慰你们一点~么么啾
第74章“他不懂事,是我带偏了他,不关他的事。”
官周和谢以吃完饭还看了个电影,在市区逛得忘记了时间,等到平芜山脚时已经快凌晨了。
“走慢点。”谢以把官周推在身前,搭着他后颈走。
官周手里还捧着那支红梅枝,在市区的时候一直放在车里,被车内封闭的温度一捂,为数不多的几朵红梅都蔫答答的,叶子的边沿颜色加深皱了起来。
“可惜了。”官周拨了拨枝梢上原本最大的那一朵,上头花瓣被指尖一碰就落了几瓣下来。
“待会儿再折一枝。”谢以说,捏了捏他的后颈,“今天开心么?”
“还行吧。”大少爷十分也只说五分,半张着的嘴角透露出来的意思显然没有那么冷淡。
他往边上让了让,一抬下巴,示意谢以站到身边,而不是一前一后。
谢以顺了他的心意,刚并着肩,手里又钻进一只热得有些烫的手。
官周一边跟着他走一边咕哝:“怎么捂一路了还是这么冷。”
“可能是因为清汤锅比较让人心寒。”谢以玩笑道。
官周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眼底嘲讽满得快溢出来,毫不留情地开口:“可以,下次藤椒牛肉一份也不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