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师尊……抱我。”她难以启齿地说出了口。
穆若水往后挪,空出身前的位置,傅清微躺上了女人的床,睡在她的怀里。
傅清微在她怀里拱来拱去,贪婪地把前两天没有闻到的气息统统补上。
她埋在女人的颈窝里,鼻尖和唇瓣紧紧地贴着女人光滑的肌肤逡巡,闭目陶醉,很难说谁更像吸食人气的妖精。
尤其她还不停地发出满足的嗯~声。
好像在借着她的身体精神自^慰。
深夜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悉数传入女人的耳朵。
穆若水闭了闭眼,神情隐忍道:“为师并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你再这么叫下去……”
傅清微迅速噤声。
她不是不想,但不能主动不明不白,做完了她就要给答案。如果师尊愿意主动不清不楚,她是被诱惑的,那就不同了。
师尊技术太好,她拒绝不了在情理之中。
可是穆若水比她沉得住气。
不仅没有睡她,而且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傅清微连半推半就的余地都没有。
她总不能哪儿都没碰到就叫得跟那什么似的吧。
前几天刚做完七次,她可以忍。
按照耐心来说,师尊先前连给她下安睡符都要那么对她,她最多只有一个星期的限度,说不定是她的物种决定的本能。而自己一个寡了二十年的人类,不过是暂时重新回到孤寡的状态,还不手到擒来?
……并没有。
“师尊早上好。”傅清微睡眠充足,脸颊红润地从穆若水怀里醒过来。
“早上好。”穆若水在狭窄的单人床侧躺,后背有一半都在被子外面,催促说,“醒了就快起来。”
半点温存也无。
以前她们睡一起,有时氛围好穆若水会亲她的额头。
小三花跳上来,给受了打击的傅清微再一次重锤,从她胸口踩了过去。
穆若水用手接住小猫,顺势从另一边下床。
傅清微捂着被踩过的胸口侧身看一人一猫在光线下玩闹,良久才想起来师尊不是个人。不是个人又如何呢?她其实根本不在意。
寿命的差距是摆在面前的事实,她改变不了,更离不开她。
其实难得糊涂,得过且过是最好的,她才二十一岁,离老去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为了不确定的未来而放弃现在吗?
道理说给别人听都很容易,写下来也很容易,她劝甘棠时头头是道,劝自己时也条理分明。
等真的身处其中,她没办法不去想未来,那个有朝一日。
时间很长又很短,老去的过程占据一生的二分之一。再过十年,她会看起来比穆若水年长,再过二十年,她们的相貌就会有明显的差距。
她那个时候说杜昔言更痛苦,可轮到自己,她觉得看着爱人容颜永驻,自己只能一天天衰老下去,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
皮肤松弛、头发花白、牙齿掉光,她会连喊她的名字都费力。
这都不是她最害怕的,她最害怕望向她的那双目光会不再温柔,毕竟师尊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过喜欢她。
傅清微坐在床沿,问她的师尊:“师尊最喜欢我什么?”
“温柔乖巧,听话……”穆若水摇头说,“现在不太听话了。”
“那我的脸呢?”
“自然也是喜欢的,我不愿和丑人多话。”
傅清微笑了笑,眼睫染上浅浅的泪意,又说:“假如有一天我老得鸡皮鹤发,不那么好看了,你还会像现在这样看着我吗?”
穆若水说:“虽然我的记性不太好,你这张脸我已经记牢了。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现在的样子。透过我的眼睛看到的,也永远会是二十岁年轻的你。”